雷震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只是找理由放了林雪，仅此而已。</p>
“纠结这个有意义吗？”黄蕊淡淡的说道：“一副空壳而已，杀不杀她其实都一样。”</p>
有些冷血，但又是不争的事实。</p>
杀死也好，不杀也罢，林雪都已经不是林雪了。</p>
“好像我真的在找理由杀她……”雷震吐出口烟雾自嘲道：“我这属于又当又立？”</p>
黄蕊笑笑，亲了下他的脸。</p>
“杀了她，你能做枭臣。”</p>
“不杀她，你能成天枭。”</p>
一个是枭臣，一个是天枭，看似一样，又截然不同。</p>
“枭臣是刀，怎么做别人说的算；天枭是你，怎么做自己说的算。”</p>
“不违背自己的意志，不抗拒自我的意识，这才是真正的枭。为所欲为，以枭雄姿态，与天争锋。”</p>
“枭臣会灭门绝户，但天枭绝不会如此行事，因为要得心、笼心。你杀不杀林雪跟有情有义无关，得看你是否遵循内心，两种选择决定你以后要走的两条路。”</p>
黄蕊说完这些，安安静静的趴在雷震的胸膛上，倾听这个男人有力的心跳。</p>
此时的她全然没有丝毫平日里的强势，只剩下对雷震的毫无保留，尽可能的为其解惑。</p>
“与天争锋？小花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p>
“一个世界两种体系，古代的时候是皇权与王权，现代则是政权与资本。白天黑夜是平衡，春夏秋冬也是平衡，男人女人也是平衡，所有的事都需要平衡，那么你凭什么不能与天争锋？”</p>
雷震皱起眉头，他没想过这么多，也没想过这么远，哪怕以前有此类的模糊意识，却从没想过这么远。</p>
即便加上辈子……</p>
上辈子的经历是很多，但局限性也很大，雇佣兵主要为赚钱，也没想过这种格局。</p>
“你没杀林雪。”黄蕊突然说道。</p>
“杀了。”雷震说道。</p>
“骗别人可以，骗不过我。”黄蕊抿嘴笑道：“你是遵循内心的人，从你对女人的态度就能看出来。”</p>
“比如？”</p>
“还用比如吗？韩水仙、苏凤仪、姜楠、康敏……你是怎么得到她们的？不说远的，我父亲对你那么看重，鹦鹉也要跟你订婚了，你是怎么好意思朝我开枪的？”</p>
这个比喻很妙，主要是雷震的确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的，水到渠成的事。</p>
“小花蕊，你在培养我？”</p>
“我只想为我的孩子浇筑一棵参天大树，起码能承载住未来几十年的变迁。”</p>
“你等等——”</p>
雷震下床，不一会儿拿着瓶沐浴露走进来。</p>
“拿沐浴露干嘛？”</p>
“我想浇筑我的花儿。”</p>
“什么意思？”</p>
黄蕊满脸疑惑，但随着被翻过身趴在床上，感觉到沐浴露的冰冷之后，才意识到对方浇什么花。</p>
“我的天呐……”</p>
“来吧，我也想试试什么滋味。但必须得轻一点，我明天还要去公司开会，走不了路可不行。”</p>
黄蕊不抗拒，反而弓起身子配合。</p>
“嗯——”</p>
闷哼之后，她知道明天别想出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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