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巅摇了摇头继续道:“剥离了封印阵中的水元气,它本身的结构便不再稳定,而德清他经过这么多年地研究,吸纳了原本封印阵法中的精华,又结合自己感悟构建的,这个以水循环为基础的新法阵,在这座山上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根据他自己的描述,不需要太长时间,原本的封印就会因为元气供应不足,无法维持法阵的运转,而慢慢分崩离析,不需要我们费多大气力去破解封印。” “德清确实是法阵的天才,他的构思与设想都准确无误,结果也的确如他所说,以这座山峰为体的,多重组合的封印法阵,一层一层地失去效用。在下当时很为他开心,但是在下也很担心他的状态……” 叶直明显地发现王北巅说到这里时,语调变得低沉,消瘦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在下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在山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在封印逐渐消失的日子里,看着山峰的眼神愈加痴迷,神情也愈发癫狂。他变得焦躁,变得冷漠,变得对其他事情都不再关心,他习惯坐在湖边发呆,还不时低语着什么。” “在下注意到了这些,但在下什么也没做,在下当时以为,那只是他多年在山中苦心钻研阵法,自己独有的排遣寂寞的方式。在下表示了对他的担忧,但德清总是笑笑,说在下不会理解,也无法感同身受。他说他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那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他的心已经全部被填满,无比的幸福。唉,在下那时只当他是成功破解古封印阵留下的什么后遗症,与他一醉方休。” 王北巅伸出独臂,手掌停在了水元球前,五指微微弓起,似乎是在发力,整条胳膊肌肉紧绷,但颤抖了一会儿,王北巅又无力地垂下了胳膊。 “但是很快德清就遇到了一个问题,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封印法阵的核心。当外层的封印阵一一解开后,最终只留下了一个很小的核心封印法阵,但它在山体的内部,并且它不受外部水元循环法阵的影响,这使得冀德清他很是苦闷。他看不到核心封印的通路结构,也就无法破解封印。” “不过很快他又打起精神,我们从瀑布经过的那条山道中间,向内凿山也就是现在洛元殿所处的位置。这个方法是有效的,我们接触到了核心封印阵,同时也见到了封印在其中的——洛书。” 王北巅深吸了口气,语速加快,“只一眼在下便昏了过去。即使是在封印中,洛书依旧能够展现出她的“象”,而洛书的本源“象”包罗万千,蕴含了太多的信息,除了洛数,还有阴阳五行之道,在下根本接受不住那么多的信息,但德清却很是兴奋,他似乎早就习惯了如此面对洛书的“象”。那时的洛书元灵还无法浮现,但德清看向洛书“象”的眼神却是那般痴狂迷离……” “在下,在下那时又怎能想到,那不是他见到核心封印的兴奋,也不是对洛书“象”中包含着各种道与理的向往,而是……而是男女之间倾慕的情愫……” 叶直听到王北巅在他气海内沉沉地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倾心相恋慕,胜似同归途。唉……即便到现在,在下也确实无法理解,德清和洛淑,人类与元灵之间的爱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叶直长呼了一口气,默默点了点头,内心感慨道,人家不仅相爱还结为夫妻,甚至还有个孩子呢…… “当时在下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德清说他要在这里建立门派,同时继续研究这个封印核心。在下当然没有多想,他找到了自己未来生活的方向,在下很为他高兴,我们大醉一宿在下便告辞游历去了。至于在下元气通路被封,以酒杯的形态被陈寻空捡到,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巅哥,其实我有个问题,百年前洛元门成立,那时候的掌门究竟是冀德清,还是就已经是洛淑的水元分身了啊?” 王北巅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皱眉道,“的确,在下离开时洛元门还没建立,那时距离洛元门建立还有三十余年,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在下亦不知,但这洛元殿那时是没有的,洛淑现在困于那室内,也不知是何缘故。在下对阵法属实知之甚少,冀德清他究竟有没有破解核心法阵,在下还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