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转眼而过。 大御大将军府。 邵煦雪一身武者紧身衣服手持长刀在院子中狂风席卷劲草,她的每一斧头都带着猛烈的罡风。 舞动了半个时辰,邵煦雪将手中的长刀震碎,片片光刃碎裂在地。 “你的心不稳,强练伤身!” 一个老者从院子口走了进来。 “师父!” 邵煦雪将手中的刀把扔在地上,拱手行礼。 “是在想李臻?” “不是!” “哈哈哈哈,雪儿你的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心我岂能不知道?”老者施施然的坐在凉亭当中。 邵煦雪气鼓鼓的坐在凉亭上。 “师父,我就不明白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不爽利? 我皇兄也不是说要贬他为白身,只不过是在他先当京都府尹,将来还给他升官! 他怎么就不能跟我皇兄低头?君为臣纲,他怎么就不懂!” 邵煦雪的声音满是生气。 “雪儿,这是从你的角度来说的,但是现在李臻的角度呢? 那个小子我不是没见过,对方一身傲骨!你皇兄当初上位的时候,百官不服,臣民受苦,门阀林立! 如今吏治清明,天下太平,门阀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事是你皇兄做的?不是,是他李臻,如此才华,不结党,甘愿当一个孤臣! 你皇兄还要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敲打对方?他能受得了吗? 如此天纵之才,并非是那些庸碌之辈,如何能够同样对待? 更何况,贬了容易,提可就难喽!” 老者端着茶杯,淡然的说道。 局外人看的更加清楚。 听到自己师父的话,邵煦雪美目低垂,内心满是复杂。 难道他们真的错了? 有负于李臻? 她的师父是她最为相信之人。 说的话自然有分量。 “师父,按照你的意思我应该去找李臻?” “不不不!” 老者微微摇头。 “截然相反!这种人一身傲骨,死不回头,现在去我估计已经晚了。 有这个时间不如跟你皇兄汇报一下吧,如今李臻罢官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九州。 想抢他的人多的是,绝对不能让此子加入其他国家!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才二十岁!未来前途无量! 大御是他一手造成如今的格局,若是他加入其他国家……” 邵煦雪看着自己师父,美目不断睁大! 她的师父曾经是中州一位老宗师,看事情和人极其毒辣! “赶快去吧,那个小子已经离开了半个月,此子,要不抓回来监禁一生,要不就赶快杀了!” 邵煦雪起身匆忙离开了这里。 老者手指微勾,茶杯中的水流凭空而起,旋转在空中化为一条狰狞的蛟龙! “潜龙出渊!不过困难重重啊!” 随着话音落下,水龙瞬间溅射四散为水花! …… 皇宫! 自从李臻离开后,邵煦基就陷入了无穷的麻烦当中,各种复杂的问题全部汇聚在他的案台。 一件事比一件事麻烦! 其中牵扯的问题太过于广泛,稍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就是风波无限。 这些事以前都是李臻处理的,他也不是自己要处理,前几天刚提了一个宰相。 结果对方事情办的一塌糊涂,不仅没有帮他分忧,反而给他添了麻烦! 李臻的政策还在施行,但是没有人拥有他的那种处理事情的思维和方式。 对方那天马行空的思考方式是谁都模仿不来的。 “陛下,大将军公主求见!” 听到侍卫的汇报,邵煦基赶忙起身摆手,“让她进来!” 很快,邵煦雪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是不是李臻找你了?” 邵煦基眼神中有一丝的期望问道。 “不是!皇兄,我师父让我……” 邵煦雪将刚才她和师父的对话全部吐了出来。 邵煦基的脸色变得阴沉! 他的确是疏忽了。 在潜意识当中,他还认为李臻是对自己发小脾气而已。 所以根本没想到这么多,李臻再如何也不可能对自己有这么强烈的怨气。 但是经过林老这么一提,他只感觉后背发凉。 大御现在的政策基本都是李臻提出来的改革。 如果李臻真的去了其他国家,那么给大御带来的就是灭顶之灾。 “皇兄,你知道李臻现在在哪吗?”邵煦雪抬起那精致的面容问道。 她在当初第一晚的时候没有去搭理李臻。 想着等他来找自己。 结果后来等她想找对方的时候,已经晚了。 李臻据说已经离开了京都。 那个时候,她追还是能来得及。 但是邵煦雪放不下心中的高傲。 所以就放任李臻离开了! 再之后也是故意没有去想对方,所以也就彻底断了对方的消息。 “朕不知道,但是李臻他万万不敢去别的国家!”邵煦基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是有些底气不足。 当即摆手道:“传兵部尚书入宫!” 邵煦雪轻叹了一口气。 她们都估计错误了李臻对于大御的重要性。 现在一发不可收拾啊! “臣兵部尚书拜见陛下,拜见大将军公主!” 一个黝黑长相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跪地行礼道。 “方道,派人给我查李臻的下落,通知全国边境骑兵一定要给我找到李臻! 找到他之后务必把他给朕带回来!” “是,陛下!” 方道起身领命。 李臻一阶读书人,他也没问若是反抗咋整。 方道离开后,邵煦基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担忧。 李臻从前不敢,但是现在他不敢确定了。 从对方罢官的那一刻,李臻就已经和他心中的那个人好似不一样了。 邵煦雪的心中也不好受。 经过林老的解释,她感觉好像是自己错了。 但是退一万步说,李臻就没错吗?他难道就不会主动来找自己? 问题还是在他的身上。 自己是个女孩子,即便自己哥哥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也应该原谅自己。 公主之尊下嫁他,李臻他受点委屈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邵煦雪想着心中逐渐坚定起来。 这就是他的问题,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受点委屈就这样,还能成什么事情。 而与她所想差不多的就是她的哥哥。 邵煦基。 自己为君,他为臣。 退一万步说,他即便是这件事办的不对,李臻的办事方法就正确吗?也不见得。 从臣子的角度来说,自己不对,他应该苦口婆心的跟自己解释然后说通自己。 不应该是以这种强烈的方式抗议。 这就是他身为臣子的办事方法? 倘若谁都效仿,那么他这个皇帝还怎么干? 荒唐! 换而言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自己还没让他死呢,他就这样。 要是真赐死他,那还得了?他岂不是要逼宫了? 不当人子! 他以前怎么没看到李臻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