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念把考核的消息告诉了一诺,一诺听了,心里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高兴和期待。 刘舒月进城来也有好几天了,惦记着家里,铺子里有仲夏和元娘,忙得过来,姚青念干脆让她和陆明川回去,一诺留在城里参加过几天的考核。 本想着带陆明川出去走走,可是他的腿脚不允许,所以进城后也都是待在后院,回家里去也好,省的不自在。 “叶大哥,就辛苦你送我爹娘回去了!” “不辛苦,我现在给你做事,你说做啥做啥!” 叶有才现在帮着姚青念做事,比他以前在码头扛货物可轻松多了,工钱还高,驾着牛车来回几趟,算不得什么辛苦。 “一诺啊,爷爷奶奶就先回去了!你在城里可要听你娘的话,不许给她惹麻烦!” 刘舒月叮嘱一番,一诺向来乖巧懂事,她是放心的,可这是城里,不比村子,万一冲撞了别人,惹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奶奶,你就放心吧!” 一诺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保证道。 “行了,老婆子,我们回吧!” 老两口坐上了叶有才的牛车。 接下来的几天,一诺每日按照姚青念布置的课业学习,他认真学习《千字文》和《三字经》,逐字逐句理解其中的含义;姚青念没有要求一诺一定要全部学会,只让他能学多少学多少。 终于,到了特招考核的日子。很多跟一诺这般年纪的小孩,由爹娘带领着,早早来到书院门口等候,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期待。 书院门口站满了人,估摸着有四五百人的样子,那么多人才招二十个,看来还是有点难度的,姚青念对一诺说:“一诺,不用紧张,咱们尽力而为,能进书院最好,进不去也没关系,安定县还有很多的学堂呢!” 博学书院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书院,有知识渊博的大儒和夫子们讲学,培养了很多的人才,吸引着众多学子来求学。 像陆向前,就是得了城里一位举人老爷推荐,那位举人之前在京城当差,因为上了年纪,告老还乡,在安定县颇有威望。 一进到书院,就听到了书院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姚青念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自己读书时的场景。 “请各位前来参加考核的小童们先来我这边登记!考核一会儿就开始了,没有登记的视为自动放弃。” 一名书童装扮的少年朝着众人喊道。 姚青念正在排着队,一个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登记的书童看到姚青念身后的孟景玉,脸上露出笑容来:“孟秀才,你认识他们?” 孟景玉一脸嫌弃的看着姚青念母子俩,这个女人,上次在大街上害他丢了面子,让灵儿误会,现在还敢跑来书院,不会又是为了他吧? 姚青念一看是孟景玉,眼皮一跳,不是吧,冤家路窄,吗这也能碰到。 一诺看见孟景玉时,眉头拧在了一起,他不喜欢这个男人,他看娘亲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孟景玉冷冷的说道:“她是姚青念。” 书童眼眸瞪大,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再看姚青念时,眼里的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原来你就是之前缠着孟秀才的那个女人啊。” 那是原主,可不是她,也不看看孟景玉这油头粉面的样子,自己才看不上呢! 姚青念也懒得解释,说多了别人还以为她对孟景玉余情未了呢!既然如此,她也懒得和他废话。 “怎么登记?”姚青念脸色平静的问道,装作没有看到书童脸上的鄙夷之色。 孟景玉还记着上次大街上的事情,冷着脸不客气的说道:“姚青念,你莫要打着给你儿子上学的理由,跑来书院纠缠我,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账!” 我去,不得不说,这孟景玉的脸可真是够大的,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是来纠缠他的?真想过去给他两脚。 一位夫子从屋里出来,正巧听到了孟景玉的话,他对这件事有所耳闻,对于这个女人不知羞耻纠缠书院学子的事,感到非常的厌恶。 如今听到这女人竟然跑到书院里来,对姚青念的误会又加深了一层。 “这是书院重地,你一个乡野妇人有什么资格进入这里。”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嫌弃。 书童见着来人,恭敬的行礼道:“魏夫子。” 姚青念心里有些不悦,不是说博学书院的夫子都是些学识渊博品格高尚的夫子?但是为了一诺,她只能压下心里的不喜:“我今日前来,是为了让我儿子参加这书院的考核。” 夫子这才看到边上的一诺,面露不悦。 一诺看出来了,这些人都欺负娘亲,尤其是这个孟景玉,凭什么说娘亲纠缠他,自己爹爹比他帅一百倍,用得着纠缠他吗? 他有些不想参加这个书院的考核了,拉着他娘的衣袖说道:“娘,我们走吧,我不去了!” 夫子本想出言教训几句姚青念,让她歇了这个心思,这样品德败坏的女人,教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听到一诺的话,更是火大。 “如此无礼粗鄙之人,我们书院才不收!”说完夫子一挥衣袖,让书童驱赶他们出去。 这个夫子的话彻底惹怒了姚青念,不分青红皂白的骂她也就算了,如今还骂一诺,她不发飙,还真以为她姚青念是好欺负的! “古人云:所谓贤能,当明是非、分善恶,若是非不分,徒有贤名而已。我看这话用来形容夫子再合适不过。” 孟景玉一脸惊诧看着眼前的姚青念,她这满口文书的模样,哪像是乡野粗鄙不堪的妇人?要不是认识她,孟景玉真会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夫子听到姚青念骂她是非不分,空有贤名,恼羞成怒:“无耻妇人,带着你家儿子,滚出我们书院!” 姚青念轻蔑一声:“这书院又不是你家,凭啥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要走?我偏不,要滚也是你滚,一个是非不分的夫子,留在书院也是教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