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军队现在处于卫所制向募兵制的转变。</p>
毕竟武勋剥削的太狠，卫所的军屯常常被视为私产。</p>
可预见的将来，大明会非常缺钱，因为军费将占据着一大笔的开支。</p>
朱祁钰觉得，朝贡就是非常好的政策。</p>
万国来朝，就是很好的贸易机会，这不弄几个自贸港就说不过去了。</p>
恰好大琉球就是十分忠心的附庸，可以当作试点。</p>
马权度听到郕王殿下的话，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卑臣确实如此想的。”</p>
面对朱祁钰，马权度没有选择隐瞒。</p>
朱祁钰的目光转向陈循，问道：“若设互市，合法交易可使百姓自肥，再者，从中收取税收，陈尚书以为如何？”</p>
闻言，陈循很痛快的摇了摇头，回答道：“太宗遣使四出，招谕海番，贡献毕至，奇货重宝前代所稀，充溢库市，贫民承令博买，或多致富，但太宗以商税者，国家抑逐末之民，岂以为利；今夷人慕义远来，乃侵其利，所得几何，而亏辱大体多矣，而不收其税。”</p>
换而言之，就是永乐帝看不上这些商税。</p>
朱祁钰想了想，皱眉说道：“互市归互市，朝贡归朝贡，两者不相关，不可？”</p>
“但来使鱼龙混杂，不少商贩掺杂其中，难以辨认。”</p>
陈循很快回答道，古人又不是傻子，能想到的自然会去思考，但是技术的原因，比如铁制品，就需要严格管控，但也只管控了寂寞。</p>
思维的惯性十分强大，陈循很难从中跳开。</p>
说到底，就是技术壁垒不够强大，如果强大到别人无法仿制，那么这些就不是问题。</p>
朱祁钰捏了捏眉间，问马权度道：“你来找孤，是想从孤身上得到准许，但是，如陈尚书所说，你们太不老实了。”</p>
“这…”马权度有些犹豫，但看了看郕王殿下，还是咬牙道：“琉球商贩绝不可违贩禁物，这些商贩都是经过我王细选而出。”</p>
“嗯？”</p>
朱祁钰有些惊讶，然后就想到了一种可能。</p>
抢生意！</p>
太祖曾下诏：“今两广、浙江、福建愚民无知，往往交通外番，私易货物，严禁绝之。”</p>
这被下面的人搞成了禁海，而太宗也曾下令：“缘海军民人等，近年以来，往往私自下番，交通外国，今后不许。”</p>
想着，朱祁钰回忆起了那景泰帝曾对他说过：“福建沿海居民收贩中国货物，置造军器，驾海船交接琉球国，招引为寇。”</p>
这里的琉球国不是大琉球，而是小琉球。</p>
“你们通常是贩卖什么货物？”</p>
朱祁钰发现，就算和景泰帝见过面，他所了解的大明还是少之又少。</p>
“多以海螺壳、海巴（宝贝科）换取胡椒、乳香，而天朝所赠之物，也能换取锅碗。”</p>
马权度可怜兮兮的说着。</p>
朱祁钰闻言，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贝壳就能换胡椒、乳香和锅碗瓢盆，这些附属国格局也太小了。</p>
“多是在哪交易？老实说，孤不会拿你怎么样。”</p>
放轻了语气，朱祁钰也怕马权度被吓坏了。</p>
“福建泉、漳两州。”</p>
马权度也老实交代，想给郕王殿下一个好印象。</p>
“如何？”</p>
却见朱祁钰转头问陈循。</p>
“刺桐港与月港？确实有市舶司，贡使来往交易，也是正常。”</p>
陈循稍微回忆了一下，敏锐的抓住了细节，福建内乱！</p>
“殿下是说，与邓茂七有关？”</p>
朱祁钰闭上了双眼，南方叛乱不断，但是海上贸易也不断，不能排除有人在养小寇寇。</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