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9章 眼神急切

赵长天一边跟女子说话，一边迅速走到床前。 弯下腰把箱子拉了出来。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前世，赵长天也玩过枪，对枪支非常熟悉。 他只是经过简单检查，就确认箱子里装的是一把大口径狙击枪，以及两把手枪。 那冰冷的金属质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赵长天心中暗自思忖：在这种情况下，刚刚被他制服的这名男子—— 无论他是不是对郭通达实施暗杀的枪手。 但仅仅凭他非法持有枪支，而且多达 3 把，他就是重罪。 此时，男子虽然手脚都被捆绑上，但他还犹如一头困狮一样不断地在挣扎。 试图挣断那束缚着他的布条。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嘴里还在大声嚎叫：“你是干什么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 为什么？ 你是警察吗？ 你是干什么的？ 到底是干什么的？” 赵长天却丝毫不为所动，根本不搭理他。 只是转过头看向还在抽泣的女子，说道：“姑娘，你看清楚了！ 这些枪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好好想想，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事情。” 女子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箱子里的枪。 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男子吼叫道：“你别逼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赵长天瞪了男子一眼，呵斥道：“闭嘴！老实点！” 男子依旧不依不饶地挣扎着，扭动着身体。 赵长天望着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等警察来了，你如实交代你们的情况。 或许对你还有好处。” 以赵长天的经验判断，眼前的这个楚楚可怜女人—— 十有八九应该是无辜的。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异常凝重。 只有女子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男子愤怒的叫骂声。 赵长天走到门边，将房门打开，把谭秋燕放了进来。 这个时候，危险的阴霾已经消散。 谭秋燕也随之脱离了可能存在的威胁。 谭秋燕那张姣好的面容，此刻满是惊慌之色。 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长天，到底怎么了？ 刚刚你突然把门关上。 随即我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激烈的搏斗声。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刚刚过去的一段时间，门外的谭秋燕胆战心惊，六神无主。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想要赶紧找手下的保安来帮忙。 她的手甚至几次不自觉地伸向口袋，想要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但是此前赵长天在进入客房之前，曾经跟谭秋燕交代过：“秋燕，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持冷静。 除非是我示意你向外界求助！ 否则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冷静等待。” 想起赵长天的这些叮嘱，谭秋燕尽管内心无比煎熬。 听见里面激烈的搏斗声，让她心急如焚。 但她一直强忍着冲动，紧紧地咬着嘴唇，没有向外界求援。 此刻看到赵长天终于把房门打开。 谭秋燕一边说着，一边面带惶急之色—— 迅速而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赵长天。 当确认赵长天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和大碍时。 她才如释重负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赵长天看着谭秋燕紧张的模样，语气尽量温和地说道：“秋燕，别慌！ 情况已经控制住了，你不用担心。” 赵长天让谭秋燕走进房间后，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随即给老二赵长江拨去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还没等老二开口，赵长天便急切地说道：“老二，你赶紧带人到长青路的元江酒店来。” 赵长江在电话那头被大哥这突如其来的指令弄得有点懵。 他立刻回应道：“大哥，怎么了？发生啥事了？” 赵长天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我之前接到谭秋燕的通知，说酒店有一男子很可疑，便过来查看。 我进入这个男子的房间后。 发现床下有个箱子，里面居然藏着三把枪！ 我怀疑这个人与袭击郭通达支队长的嫌疑人有关。 他不仅携带了这么多危险的枪械，而且说话还有港岛那方面的口音。” 电话对面，赵长江一听到大哥的这番介绍，顿时精神一振！ 兴奋地说道：“大哥，太好了！ 这可是重要线索，我马上带人过去，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说完，便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赵长天目光依旧警惕地看着被制服的男子。 一刻也不敢放松，以防他再有什么反抗的小动作。 谭秋燕站在一旁，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紧张的情绪还未完全平复。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长天，这人真的是凶手吗？” 赵长天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 但他携带这么多枪，肯定有大问题。” 谭秋燕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赵长天沉吟片刻，说道：“等老二他们来了再说，先把现场保护好。” 谭秋燕应声道：“好，我知道了。” 老二带人抵达之前，还有一段时间。 赵长天开始对男子进行简单的询问。 试图弄明白他是否是暗杀郭通达支队长的枪手。 赵长天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男子，声音低沉而严厉地问道：“说，你是不是暗杀郭通达支队长的枪手？” 然而男子一脸坚决地否认，他嘴里喊道：“不是，我不是！ 你别冤枉我！ 赶紧放开我！” 赵长天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携带 3 把枪支？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东西。” 男子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这只是我的个人爱好。 只是为了收藏而已。” 赵长天冷哼一声：“收藏？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那你说说，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枪？” 男子沉默不语，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赵长天继续追问：“别装哑巴，老实交代！” 男子咬了咬牙，还是不肯开口。 在赵长天询问男子的间隙，谭秋燕跟女人进行了交流。 在谭秋燕的循循善诱下—— 女子说道：“他叫阿东，我叫阿华。” 接着，阿华的眼神变得柔和，开始讲述起她和阿东之间的故事。 “我和阿东相识在三年前。 那时候的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阿华的声音略微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痛苦的时光。 “我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一直渴望着能有一个温暖的家。 我好不容易盼到长大成人。 还找到了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 那时，我对生活充满了盼头。 但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就在三年前，我被确诊出患有严重的心脏病。 很难治愈不说，还需要大量的医药费。” 阿华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谭秋燕轻轻握住阿华的手，给予她一些安慰。 阿华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当时的我万念俱灰。 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了希望。 我孤独地徘徊在海边，想着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我准备跳下去的时候，阿东出现了。 他一把拉住了我！ 那一刻，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关切和焦急。”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虽然性格孤僻，话不多，但是他用行动默默地照顾我。 为了给我治病，他拼命地工作赚钱，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阿华的脸上泛起一丝幸福的微笑。 “他会在我发病的时候，紧紧地抱着我，给我力量！ 会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想尽办法逗我开心。” 说到这里，阿华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谭秋燕听着阿华的讲述，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动。 对阿东也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但她也清楚，如果阿东真的犯了罪，法律是不会留情的。 谭秋燕轻声说道：“阿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是如果阿东真的做了违法的事情，谁也帮不了他。” 阿华身体微微颤抖，哭着说：“不会的，他那么善良！ 他不会做坏事的！ 一定是有误会。” 赵长天听到了谭秋燕和阿华之间的对话。 他能判断出阿华应该并没有说谎。 这让赵长天对阿东不禁有些另眼相看。 原本，赵长天还打算用暴力手段对阿东进行拷问，迫使他说出实情。 然而，听到阿华的这番话，赵长天不禁有些动摇。 于是，赵长天继续对阿东进行心理攻势。 他说道：“你叫阿东是吧？ 你现在不承认也没有用，警察很快就会到来。 到时候会对你的枪支进行检测。 一定能够查出谋杀现场的子弹，是不是从你的这些枪中射出的。 一旦确认，你就算再怎么狡辩也没有用。 而且，你在行凶时，在现场肯定留下了一些足迹。 只要警方经过核查之后，都能够成为确认你是凶手的证据。 所以，你现在交不交代，都无法摆脱你是杀人凶手的事实。 如果你现在说出实情。 我或许可以考虑——” 赵长天指了指阿华，“对她提供一些帮助，我一向说到做到。” 说完之后，赵长天静静地看着阿东，让他做出选择。 阿东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他的目光在赵长天和阿华之间游移不定，嘴唇微微颤抖！ 似乎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阿华也紧张地看着阿东。 谭秋燕站在一旁，屏住呼吸，等待着阿东的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阿东终于打破了沉默，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我…… 我…我真的没有做过杀人的事！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真的只是有收藏枪支的爱好。” 阿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紧张与不安。 赵长天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阿东，缓缓说道：“阿东，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 你觉得自己已经把现场处理得毫无破绽，警察就找不到你犯罪的证据？ 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阿东咬了咬嘴唇，倔强地回应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能冤枉我。” 赵长天冷笑一声：“冤枉？ 那你这三把枪怎么解释？ 普通老百姓会收藏这种危险的武器？” 阿东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这是我的个人癖好，我没有拿去做坏事。” 赵长天摇摇头：“你别再狡辩了，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 赵长天相信，把阿东交给老二长江之后。 依靠警方强大的刑侦技术—— 一定能查出事情真相。 于是，赵长天不再询问阿东。 赵长天之所以放弃了用暴力手段进行逼供。 一方面，是阿东此前并没有得罪过他。 另一方面，阿东和阿华的爱情故事，也让赵长天有些感触。 他觉得，从某个角度讲—— 无论阿东是不是那名枪手，他都有可取之处。 而且，当着谭秋燕和阿华的面，尤其是当着阿华的面—— 赵长天也不忍心让阿华看到阿东被他拷问的样子。 就这样，赵长天陷入了等待中。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目光时不时看向阿东和阿华，心中思绪万千。 谭秋燕则安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焦虑。 房间里安静得让人有些心慌，只有赵长天踱步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充满了未知和期待。 终于，赵长江带着他手下的兄弟们，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元江酒店。 酒店外，几辆警车闪烁着红蓝相间的警灯。 那刺眼的光芒在夜色中不断跳跃。 为这原本平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兄弟见面后，赵长天与老二简单地寒暄了几句。 赵长天说道：“老二，你可算来了，这边情况有点复杂。” 赵长江回应道：“大哥，具体是什么情况。”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眼神急切地望着赵长天，等待着他进一步的讲述。 赵长天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地介绍起来：“这个叫阿东的男子，在客房的床下藏着三把枪。 他一口咬定只是收藏爱好，坚决否认与暗杀案有关。 但以我的直觉判断，他就是谋杀郭支队的那个枪手。” 赵长江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大哥，我相信你的判断！ 我先安排人把证据收集齐全，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从枪支的来源、弹道检测，再到他在酒店的行踪和接触的人。 都得仔细查。” 赵长天点点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阿东的心理素质看起来不弱。 要从他嘴里撬出实话，恐怕不容易。” 赵长江点点头，当即安排手下的兄弟，对现场进行证据收集、固定。 “都仔细点，尤其是那 3 把枪支，一丝一毫的线索都别放过。 还有嫌疑人随身携带的衣物，以及其他物品，都要进行严格的证据收集。 包括他穿的鞋子。” 赵长江大声吩咐着。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老二手下的兄弟们迅速行动起来，有条不紊地展开工作。 有的在拍照取证，闪光灯不断闪烁。 每一次光芒闪过，都将房间的某个角落定格在画面中。 有的在小心翼翼地收集枪支，戴上手套，动作熟练而谨慎。 仿佛对待珍贵而易碎的宝物。 还有的在仔细检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不放过任何可能存在线索的地方。 连床底的缝隙和墙角的灰尘都不放过。 房间里弥漫着紧张而严肃的气氛，只听见各种收集证据的声音。 相机的快门声“咔嚓咔嚓”，物证袋的摩擦声“沙沙”作响。 刑警们们偶尔低声交流的话语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的破案交响曲。 一番忙碌之后，证据收集完毕。 赵长江指挥手下，将阿东和阿华带出元江酒店，押上警车。 阿东的脸上满是阴霾，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甘和恐惧，却还强装镇定。 阿华则是一脸的惶恐和担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警车呼啸着驶向刑警队。 红蓝警灯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划破了黑暗的街道。 赵长天看着警车远去，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谭秋燕走上前来，说道：“长天，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敬佩。 赵长天微笑着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今天受惊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 谭秋燕点点头：“好，你也是。”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