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薄愿放给周旋末打电话的时候,周旋末和他老汉在一起。 “旋末,你妹妹的话也不全对,可是对你来说并没错!如何跟薄愿放这样的人物打交道是值得深思的。”周家老汉看着爱子愁眉不展的前来讨教问题。 “爸,你说这个工程我要不要参与?如果按着晚萍的做法我又如何跟薄愿放交代,这不是得罪人吗?” 周旋末看着手里的电话滋滋的响。 “墙头草看似永远不倒,但它永远不是利益最大获得者,人,总想等形势明朗了再站边,那么等形势明了朗凭什么让一个边缘人来分享蛋糕? 如今华北海和薄愿放是两类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站哪边就是你作为商人赌运也赌你见识的时候。 运这种东西,呵呵,老汉觉得你妹妹晚萍会比你好!为什么呢?因为她没有你的问题多,她能凭着心地,凭着直觉选对立场,你还在犹豫这点来看,你的运没有妹妹的好。 至于见识,这个就需要静下心来分析分析了。” 周旋末看着自己老汉坐在办公椅里慢慢的不疾不徐说话,自己手里的手机也停止了震动。 “爸,那你觉得这次慈善工程儿子应该跟着晚萍站边咯?” “你觉得呢?” “爸,你说商人唯利是图,见到有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就应该毫不犹豫的扑过去撕咬;见到百分之四十的利润可以不择手段全力以赴;见到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谁挡杀谁,阻挡者与杀人父母同义;薄愿放说这个工程做好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利润!” 周旋末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了。 “老汉说的是你见到的,这个工程是你见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利润了吗?” “…” 周旋末不出声了。 “这个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利润是薄愿放告诉你的,不是你自己发现的。企业发展中没有哪个人可以墨守成规的安安全全把钱赚了,可是一切都得自己去评估值不值,当你想要的利润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成本可能是你无法支付的时候你就得想一想。 薄愿放如果拿到这个项目分你去做,所谓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你未必就能拿到那样的数字,出事了,他能帮你挡下来那就皆大欢喜,挡不住,你就是炮灰,那个百分之五十的诱饵就是要你当炮灰的觉悟! 再回头来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薄愿放的许诺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我不相信你没有去想过为什么?那么你看看之前爆过的雷,希什么工程,红什么会捐的小学,出了事的人逃过追责了吗?有人胆大包天,可是真的只有胆大包天的人是主犯吗?这里就没有纵容胆大包天的人存在吗?如果你靠近薄愿放,出事了,你是不是那个胆大包天者?谁又扮演了纵容你胆大包天者呢?” “爸,我明白了。”周旋末听着老汉帮他把眼前的事嚼烂掰碎。 “不,你这个明白的结论下早了,现在我们只是分析到这两类人的一个面,而另一个面还没分析完呢!” “爸爸,你是说,薄愿放这边还有需要分析的?” “当然啦,你能说薄愿放和华北海俩人一定是薄愿放赢吗?如果是那样,你坏了良心捏着鼻子跟着混也至少有几两碎银可图,可是薄愿放真的会赢吗?” “没有胜算吗?” “有几分吧,不多。” “爸,这是怎么说呢?”周旋末对这个更有兴趣了。 “薄愿放和前主管经济建设的虞城之绑在一条绳子上,虞城之从一个县城付县长一路青云离不开薄家的支持,他们相互利益互换,薄家这个老三在虞城之身上附在我们川地吸了多少血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虞城之不是没有野心的人,可是他在这次分配工作中从负责经济建设的岗位上被挪开了,这是一个什么信号?” “薄家没有出力?” “或许是薄家和人家的利益互换,或许是薄家知道了什么没有出手,或许是薄家在这次斗争中输了。” “薄家输了?”周旋末不敢置信惊得张大了嘴巴。 “嘿嘿,这些事我们怎么可能看不见,可是,你不觉得薄愿放对这样的工程愿意拉你一起感到奇怪吗?” “这不是老汉你告诉我对于薄愿放这样的公子不可不交…” “也不可深交!因为我们周家没有与之同等的背景可以利益互换,交往中想要获取利益都需要通过依附做小为代价,如今他要你去了解华北海的立场,他想通过你拿到信息再去和虞城之谈,我猜他对这个项目的掌控力为零!一个互为表里的虞城之已经在权力交替中下滑,一个到现在还没有和虞城之统一战略的薄愿放,可以大胆给出猜测,他会在这场斗争中处于下风!” “爸,你的猜测是不是太武断了,要知道现在还没有一点矛盾激化的表现呢,双方连正式的见面还没有,一切还在水面之下,你是了解薄愿放以往手段的,现在平和得连个水花也不见,爸,你就敢这样判断是不是你才是武断的那个?” 周旋末对于老汉在这里的猜测是不敢完全相信的,虽然老汉的阅历是他为之骄傲叹服的,但,现在老汉的猜测还是太过激进些了,薄愿放不是泛泛之辈,在成都这个圈子里,还没有人能怀疑薄愿放的能力,如果周旋末非要将自己心中的偶像老汉跟薄愿放放一起比较的话,他会认为不公平,但不得不说薄愿放的能量不是老汉可以比拟的,同样去办一桩事,老汉肯定没有薄愿放来的有效率,所以老汉的猜测也是武断的,周旋末认为。 “很好,老汉很欣慰你能克制自己固有的成见,还能听一听老汉继续分析下去。 你只看到了薄愿放一贯的能量,你没看见华北海身边涌现的是什么人物?” “钟省长!” “钟省长只是华北海人脉关系的延伸,华任的关系华北海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能让贺家拿出他们的资源共享,这哪里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你告诉我盛海的恒隆集团,庆红集团那么大的上市公司愿意为华北海慈善项目兜底,你知道这两家基建的背景了吗? 你能相信华北海一个人就为教育厅做这样一个慈善事业,你知道他提出的修缮学校危房的资金需要多庞大吗? 你不好奇华北海有这样实力的人,身边聚集的人脉会是怎么的存在?会不会输给一个刚刚在权力斗争中处于下风的薄家? 老汉猜不会! 老汉觉得以上完全可以让你站边了,而且华北海已经在你们要求下释放了他的善意,告诉了你们他的底线在哪里,也不要求你向另一类靠近,这至少把你和晚萍当朋友相待了。” “确实如您所说,华北海在这件慈善项目上是直言相待的,告诉了我们他在意的也说了原来这个工程就是他要去求人的,因为没法给予更多的工程利润。 爸,你是说我们要加入,不考虑接了工程,我们赚钱少不说还要去盯紧工程质量?” 周旋末也似打定主意的问。 “不仅要加入的坚决,而且可以释放你参与工程的项目和恒隆和庆红一样愿意为自己工程兜底!我们要一场漂亮的声誉之战,一场可以让周家靠近恒隆,庆红同等亮眼的善举,是一场对手可能是薄愿放之流的战争,无论输赢,对我们周家的声望都是一个提升!” “输,也不过是负担我们参与不多工程兜底款,以及被薄愿放抛弃的可能。但我们若赌对了,我们周家就搭上了一条更宽敞的车道。”周旋末跟上了老汉的节奏。 周家老汉看着自己的儿子笑了。 周旋末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薄愿放的,周旋末知道应该怎么和薄愿放表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