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的次日，玄澈又亲自去了东厂审问宋连，不过这次有锦辰形影不离的陪同。</p>
他觉得锦辰或许能够知晓宋连不对劲的原因，也就没有阻拦。</p>
和锦辰同时进了审讯堂，玄澈虽然面上不显，审问的过程却比以前要温和了不少，甚至没有一上来先用刑再逼迫开口。</p>
惹得审讯堂的厂卫连连交换眼神，觉得今日督公实在不太对劲，这也太温柔了。</p>
锦辰却觉得老婆辣得很，这种格外有反差感的性子简直神奇。</p>
他饶有兴味坐在左侧的楠木椅，身体随意靠着，眼神始终落在面对面审问宋连的玄澈身上。</p>
审讯堂内为了给犯人营造压抑的气氛，只有几个小片天窗，光线无法透进来，所以只能依靠殿内燃烧的烛火和夜明珠来照明。</p>
在烛火明灭间，映照的玄澈脸颊有些暗色，红唇冷面，更显诡谲。</p>
“你是说……昨晚你只是觉得胸口烦闷想出来透气，却突然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是在审讯堂了？”</p>
玄澈看着厂卫交上来白纸黑字的供词，单独把这句重复了一遍，显然是在询问宋连。</p>
宋连此时双手被高高吊起来，俨然已经沦为案板上的鱼肉，哪里还敢撒谎。</p>
“千真万确啊大人！您位高权重，就算再给下官一百胆子，下官也不敢在背后议论您啊！”</p>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无妄之灾。</p>
偏生脑海里那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记忆又丝毫不能作伪，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p>
玄澈听闻，转眸和锦辰对视一眼。</p>
这事若换了旁人，是完全不会相信的。</p>
但玄澈精通天机算数，锦辰又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只会觉得这件事情确实另有蹊跷。</p>
0731的探查结果也已经出来。</p>
【宿主，这个人昨天应该是被那股系统力量侵入了大脑，说明昨天晚上操控者应该离得不远。】</p>
锦辰应了一声，指尖金光微动了瞬。</p>
倒是玄澈敛眸不语。</p>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厂卫，后者立刻会意，将宋连松绑。</p>
“这件事情，本座也不继续追究了，到底今日三殿下在，不宜见血腥。”</p>
突然被叫到的锦辰疑惑抬眸，朝自家老婆看过去。</p>
官场上浸润多年的宋连，几乎是立刻就明白玄澈话里的意思，当下就朝着锦辰下跪磕头。</p>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宋连这条命是锦辰帮他保下来的，以后站队当然也要义无反顾成为锦辰的支持者。</p>
“下官……告退？”</p>
玄澈微微点头。</p>
宋连连滚带爬跟在厂卫身后离开，再度见到东厂外面的阳光时，顿觉如获新生。</p>
他连叹几口气，赶紧回家报平安了。</p>
此时东厂内。</p>
“殿下可知宋连是怎么回事？”</p>
玄澈看着人离开，走近几步坐上锦辰的大腿，语气里有些犹豫。</p>
锦辰张口。</p>
【宿主！不能说系统的事情哇！】</p>
锦辰闭嘴。</p>
“……”那他要怎么解释，突然走火入魔了？</p>
“殿下？”</p>
见到锦辰欲言又止的表情，玄澈心里有了些猜想，“殿下是不是不方便说？”</p>
锦辰点头。</p>
他轻咳一声，尽量把话说得通俗易懂又勉强符合古代人的逻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