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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顺被押进来时，正巧和被押回去的张晓，擦肩而过。</p>
他想和张晓对个视线。</p>
被押送的警员推一把，什么也没看见，就送进会议室里。</p>
“请坐。”汪淼指离他最远的正对面位置，“放轻松，只有我们两人。”</p>
这样才紧张啊！汪顺在心里吐槽。</p>
他按张晓教他们万一被警察抓到后，保持沉默的万能公式。</p>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沉默以待。</p>
汪淼也没有逼他，仍在写写画画。</p>
好像请他来，只是为了离开狭小的拘留空间。</p>
汪顺心情一点点放松，他开始抬头，好奇张望会议室里的摆设。</p>
心里一松，偷偷默哼起小歌，面上也带出一些喜悦。</p>
暗想：看来干这一行被抓，只要没有深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p>
汪淼摸一把耳机，安静听罗莉说完，放下笔。</p>
脸上挂着和善的笑，说话，“张晓什么都说了，我在等你说，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p>
“不可能。”汪顺下意识反驳。</p>
策略他们都已经沟通好了，说好彼此间不背叛，不然刚才一起的时候，早有人说了。</p>
汪顺仰起头，反驳，“你别诈我了，警察的套路我都懂。”</p>
“福顺路2号。”</p>
汪淼轻声吐出5个字。</p>
汪顺脸上的得意尽数消失，他不敢置信看汪淼，试图从他平静温和的脸上，看到张晓背叛他们这群人的证据。</p>
可惜只有平淡和从容。</p>
“我如果继续说下去，就意味着给你的空间越少。”</p>
“抗拒从严。”他抬手指汪顺背后4个大字。</p>
“小学毕业也不耽误你认识常用字吧。”</p>
汪顺试图克制自己转身，可惜还是顺从了内心。</p>
转身就看到了硕大的4个字。</p>
心不由震了一下。</p>
汪淼再加一把火，“有时候，老实交代和隐瞒，判刑的话，会有几年差距。”</p>
他翻开档案看一眼，“汪顺，今年23岁，30岁以前出狱，还是30岁以后出狱，相差还是挺大的。”</p>
在这个35岁就意味失业，被人列入到中年人的社会。</p>
即使是混底层，所承受的社会压力是一样的。</p>
汪顺将他的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p>
有了松动。</p>
他还没有娶老婆，还没有生孩子，30岁再出狱，这辈子可能都要打光棍了。</p>
“下午4点。”</p>
汪淼又说了四个字。</p>
汪顺心里一紧，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现在全没了。</p>
张晓居然真的背叛了他们，枉他们还在他屁股后，大哥长，大哥短的叫，畜牲。</p>
汪顺愤怒无比，他一拍桌子，大声喊，“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都说。”</p>
“有一个条件，必须给我减刑。”</p>
转折来的太突然，汪淼没费什么口舌，就套出了他想知道的。</p>
在汪顺一声声，“记得帮我申请减刑。”中，汪淼带上门。</p>
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