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地板，因为他走动，发出咯吱咯吱声，伴着急促呼吸声，传到在看直播的每一个人耳朵里。</p>
他们紧盯着画面，生怕漏了任何一个细节。</p>
‘阿野，你身后有人。’</p>
突然弹幕疯狂弹出，他们都在刷相似的话：有影子飘过。</p>
博主低声笑了，“还没到子时，你们就开始吓我。”</p>
“小朋友们，说鬼故事吓人，这可不对哦！”</p>
他伸出食指在镜头前晃动，“我可不上当。”</p>
真的有影子，范世谙和汪淼对视一眼，坐直了身体。</p>
那道影子飞快从他身后掠过，若不是盯着看，确实发现不了。</p>
‘没骗你，阿野，回头。’</p>
“阿野，跑，回头。”</p>
……</p>
一时间，直播间被清一色劝他离开的信息刷屏。</p>
博主这才意识到不对，他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头一点点往后转。</p>
镜头跟着转向，只看到他逐渐变得轻松的脸，“就知道，你们在骗我。”</p>
“铛…”</p>
苍蝇小馆的挂钟，指向11点。</p>
博主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他发出惊恐大喊，“鬼…有鬼…，见鬼了。”</p>
画面变得晃动，博主正举着手机向前奔跑。</p>
不愧是专业做这一行的博主，这么紧急的时刻，还不忘给粉丝带去视觉体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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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莉连连感叹，“不愧是猎奇顶流，把观众的心紧紧抓住。”</p>
汪淼却是微微蹙起眉头，紧盯画面中人的一举一动，看着不像是装的，可除了刚才那一道快速越过的影子，到目前为止没见到异常。</p>
到底什么让他这么惊恐？</p>
“嗬…嗬…”博主背靠围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p>
他双眼涨红，手微微下垂，通过镜头能看见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p>
手背上青筋外露，似在忍受痛苦。</p>
“1…20…”</p>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1…”</p>
没了声。</p>
手机滑落，镜头一转，博主靠在墙上，大张着眼睛，没了动静。</p>
“操，不会真见鬼了吧？”</p>
“地址，地址是曹县对吗？”</p>
“肯定为了博流量，现在的博主，为了流量什么事都做的出来。”</p>
“我已经打电话给120了，是曹县的百年老宅对吗？”</p>
“我也报了110，阿野，你没事吧？”</p>
“对，占用公共资源，人渣。”</p>
……</p>
弹幕被刷屏，说什么的都有。</p>
可无论他们讨论的有多激烈，猎奇博主毫无动静，只是眼睛圆瞪、揪紧胸口，背靠墙坐在那里。</p>
时间持续了有十分钟。</p>
撞门声响起，警察率先赶到现场。</p>
一人探他的脖颈，又试探呼吸，摇头，“死了。”</p>
“他在直播。”</p>
手机被捡起，一张布满沧桑的脸骤然放大。</p>
屏幕变暗，出现几个小字：主播已下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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