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柏然从客栈出来,就看到大概有一百多号人将归来客栈团团围住。 这其中不乏手拿神枪的士兵。 看到这一幕,赵柏然心中咯噔一下。 难不成萧沐云想先发制人,置他于死地? 可是他和逸王的矛盾还没有激化到这种程度,应该还不至于此。 更何况康王柴荣还在这里,这逸王怎么敢如此放肆? 难道这逸王只是想给他来一个下马威? 就在赵柏然心中疑惑不解之际,他的奴仆首先怒斥了一声。 “你们想干嘛?你们可知道客栈中住的是帝师,我庆朝的大功臣。你们怎么敢这样” 赵霍也是怒视着带头来的将领。 “瞎了你们的狗眼,陛下见了我父亲都得礼让三分,你们都算什么东西?都给我滚开” 不过饶是赵霍等人怒气冲天,但是围住归来客栈的士兵依旧不为所动。 见状,赵柏然心中清楚。 应该是什么把柄落在了逸王手中 当即赵柏然脸色一沉。 “不知逸王殿下此举是什么意思?老夫犯了庆朝的哪条王法?居然如此兴师动众。” 听到正主说话了,蒋道夫这才微笑着走上前。 “赵老先生,多有得罪!不过今日末将不是冲着你老来的,而是来抓捕一名叛党。所以请赵老先生行个方便,不要横加阻拦。” “抓捕叛党什么叛党?”赵柏然心中咯噔一下。 这归来客栈住的都是他的人,闲杂人等都被清除了出去,这还不是冲着他来的? 而且这叛党的污名可了不得。 一旦被扣上这顶帽子,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莫非这逸王想要陷害他不成? 就在赵柏然心神不定之际,蒋道夫拱手说道。 “末将怀疑探花林玉郎在牧隆城内诽谤逸王不成,买凶行刺逸王,所以特来捉拿此人,请赵老先生行个方便。” “什么,林玉郎?”赵柏然神情古怪的看了蒋道夫一眼,顿时懵逼了。 虽然赵柏然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可是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林玉郎什么时候买凶刺杀逸王了? 可是很快赵柏然想通了。 想必是逸王并没有什么证据,又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借机拿林玉郎来撒气。 这若是别人,赵柏然还会保一下。 可林玉郎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性格还执拗清高,屡次用仁义道德来反驳他,弄得赵柏然好几次都下不来台。 若不是林家在情报传递方面有点手段,赵柏然早就将林玉郎赶回青州。 “刺杀逸王殿下干系重大,赵老先生要阻拦抓捕林玉郎不成?”蒋道夫追问道。 赵柏然眉头微微一挑,侧眼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林玉郎,心中不由暗道。 ‘送出去这么一个替死鬼,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旋即赵柏然冷笑一声。 “老夫与林探花虽然都住在归来客栈,但是互相之间并不熟悉。小将军既然想抓老夫自然不会干涉,请便” 说话间赵柏然让开了位置,示意蒋道夫进去。 “末将在此谢过赵老先生了”蒋道夫淡淡一笑,随即挥了挥手,“来人,将林玉郎拿下。另外去他的房间搜一下,找一下买凶的证据。” 一声令下,霎时间二三十号士兵冲了进去。 可怜林玉郎本是来看赵柏然的笑话的。 结果顷刻之间他反倒成了主角。 等到牧隆城的守军将他团团围住,他还处于懵逼的状态。 他甚至也没有反应过来买凶刺杀逸王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抓我?我林玉郎怎么可能买凶刺杀逸王,这是陷害,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此刻的林玉郎是心中有苦说不出。 若不是他给逸王送去情报,恐怕逸王已经中了赵柏然的诡计。 他这么帮逸王,逸王居然还要抓他。 当然相比于这些,林玉郎更痛苦的是他所托非人。 原本以为逸王是一个明主,可万没想到逸王也是这般的昏聩,不分青红皂白。 “也许这世间皇族亲贵皆是如此,是我林玉郎识错人了。吾胸怀一腔抱负,只可惜生不逢时”林玉郎不由得心中一阵悲戚。 很快在士兵的搜房之下,带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 “禀告将军,属下在林玉郎的房中搜出来一件夜行衣,这质地款式和刺客身上穿的一般无二。还在他的屋中搜出了一颗毒丸,和刺客口中自杀毒丸一样。” 听到这话,林玉郎神情猛然变得狰狞起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的屋子里面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这是诬陷” 林玉郎将目光落向赵柏然等人,眼中露出祈求的神情。 他心中明白,现在只有赵柏然能够救他。 可是让林玉郎失望的是赵柏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看向自己的神情,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赵家一众人也是如此,沈家众人亦是如此。 全都是冷漠至极。 霎时间林玉郎心如死灰。 甚至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林玉郎的脑中。 说不定就是赵柏然主导了这一切,他只是赵柏然的一个替罪羊而已。 他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林玉郎,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蒋道夫冷冷一笑。 “我无话可说!”林玉郎轻轻闭上眼睛,摇的摇头。 林玉郎心中清楚,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枉然。 “来人,将林玉郎押出去!” 临走之际,林玉郎自嘲的冷笑一声,露出孤傲的表情。 为了进入仕途,这三年来他委曲求全,终了居然还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可笑!可叹! 只可惜了他的一腔抱负,最终只能止步于此。 “既然林玉郎已经抓捕归案,那末将就不打扰赵老先生了,末将告退。” 蒋道夫拱手一拜扭头就走。 赵柏然没有言语,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不屑。 直至蒋道夫出了客栈大门,赵柏然才冷哼一声,缓缓说道。 “哼!逸王小儿,给老夫玩下马威,你还太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