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1994年墨西哥蒂华纳 就在塔拉想着马克的时候，马克也在想着她，并且正在赶往农场来的路上。 之前马克刚刚从国外回来，是准备回来度假的。 他照例先回了洛杉矶去见桑德拉。按照他的原计划，他会和桑德拉一起回农场过圣诞节。 农场里有老祖母还有小曼娜，更重要的是还有他一心牵挂的贝安妮，哦，现在叫塔拉。 他们已经分开整整九个月了，虽然保持着通信，但是马克还是希望见到塔拉，他要告诉她，他无时不刻不在想念她，他还要告诉她一个重要的决定。 那么，他们将在农场度过一个特别有意义的圣诞节。 然而，墨西哥的局势突然发生了变化。 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到美国来。 马克所在报社的同事驻在墨西哥城，他们不断地把消息传递回来，美国的报纸还没登，马克第一时间就能得到消息。 政局动荡，农民暴动……从恰帕斯州开始波及到整个墨西哥…… 乱套了，乱套了。 桑德拉看着报纸上登载的消息说道：“这个圣诞节看来是要过得很糟糕了。” 马克：“妈妈，你不用去农场了，准备车让托尼送我去农场吧。” 桑德拉试图阻止：“哦，马克，你这个时候去农场不是明智的选择。” 马克：“不，妈妈，越是在这个时候我越要去。我不放心她们。” 桑德拉：“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他们在农场很安全，不会有事的。农场地处偏僻，外面有穆巴克守着，一般的人不会去哪里的，暴乱主要是针对城镇，他们攻击的是政府和军队。再说还有卡洛斯在那里，他会保护好她们的。还有皮特陈，关键的时候他不会让农场的人受到影响的。你还没去过农场，你不知道它有多么神奇……” 桑德拉又试图舒服马克，让他相信农场是铁打的营盘，非常安全。 马克打断她的话，：“不，我还是不放心。一旦打起来，乱起来，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必须亲自去，看着她们完好才能够放心，我想这个时候她们也需要我。” 桑德拉摇摇头：“马克，你别固执。那边兵荒马乱，你不考虑自己的安全吗？” “妈妈，就是我以前考虑太多，所以才错过一次，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你不安排车，我自己也有办法……” 桑德拉知道马克说的是真的，这个小儿子历来都不会按照套路来，脾气就是倔，一点都不像自己。 “好吧，我让托尼陪你去吧，我估计他其实也想跟你去，这个家伙在我面前已经念叨了很多次了，说是太闲了，好了好了，这次他肯定高兴。” 最后还是桑德拉妥协了。 与其让马克一个人去，还不如让托尼跟着他。 桑德拉给托尼打电话，让他准备陪马克去农场。 托尼在电话里果然很兴奋。 然后桑德拉亲自把马克送到城外，托尼已经开车在那里等着了。 桑德拉：“托尼，我把马克交给你了，你可得把他看好。” “放心吧，夫人，海湾地区那么复杂我们都安然无恙，墨西哥这点小风浪不算什么。” 马克上了托尼的车。 托尼：“其实，你不用这么急着去农场，那里很安全的，” 托尼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马克：“我答应了去陪她们过圣诞节的，不能反悔。这离圣诞节也没几天了，早点去，见到她们也安心。” “说的是，哥们，我就欣赏你的言出必行。坐稳了，出发了。” 这次车上没有老人小孩，托尼几乎把车开飞起来了。 他还兴奋地嚷嚷着：“哟嚯，这才是开车的感觉。” 两个小时不到，他们已经到边境了。 边境上几乎看不到其他车辆，过检查站的时候，那个检查官已经认熟了托尼，说道：“现在那边很乱，你们还过去吗？” 托尼耸耸肩，摊摊手，做无可奈何状。 马克说：“我的家人在那边，我的女儿才一岁多……” 检查官：“哦，可以理解，我也是个父亲，去吧，小心点，祝你好运，希望那边能放你过去。” 托尼发动汽车，到了墨西哥这边的检查站被拦住了，不让他们过去。 原来鉴于墨西哥正在发生的暴乱局势，已经关闭了通道。 马克拿出记者证，说道：“我是环球日报的记者，过去是为了采访，这是我的工作，你不能阻拦我。” 最后好说歹说终于放行了。 到了蒂华纳，这边相对还算稳定。只不过比平时多了一些荷枪实弹的士兵在街上巡逻。 托尼：“要不要先去波利斯那里问问情况，看有没有农场的消息？” 马克：“好。” 波利斯是桑德拉的一位老朋友，他在这里开了一家商店，马克之前的信件和包裹都是寄到这里来的，再由穆巴克的人带回农场。 这里也是穆巴克定点购买生活用品的地方，还有桑德拉提供给他的一些物资也是到这里来取。 波利斯的商店就是一个中转站。 托尼把车停在商店门口。 商店的门窗紧闭，不光是他这家店，这里的所有店铺都关门避缝，平时热闹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根本就看不到几个人，除了巡逻车队和士兵。 听见敲门声，里面有人小声问：“谁呀？” “是我。马克。” “托尼。”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探出头来看了看，把他们让了进去。 “马克，托尼，这个时候你们来干什么？” “农场那边有消息吗？” 波利斯摇摇头：“我最后一次见到穆巴克的人是几天前，他们来买东西，说是为秋收节准备。之后就乱了起来，没有他们的消息。估计他们也不会跑出来，到处兵荒马乱的。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安全点。 蒂华纳还好一点，这里有重兵把守，暴乱分子见讨不到好，就转向其他地方了，听说那些乡镇可遭殃了。我现在也不敢出去，生意也没法做，只能关门避风头。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平息。” 马克：“估计不会太久。” 波利斯：“你们，是要去农场吗？” 马克：“嗯，老祖母在那里……我们不放心。” 波利斯知道桑德拉在墨西哥好像就只有这一位亲人了。 “需要我做什么呢？” 马克：“不需要，你好好守在这里就行了。” “路上肯定不安全，要不要多准备点东西。” 托尼：“我已经准备好了。” 波利斯：“你们不能走大路出去，那里有士兵把守，静止出入。只能悄悄走另外一条道出城，我带你们去。” 马克想来找波利斯是对的。 波利斯带路进入了一家工厂，工厂已经停产了，只有守门人，波利斯和他很熟，从工厂的后门出去就是城外了。 波利斯：“你们回来的时候依然可以走这里，我跟守门人说好了，那你们一路上当心。” 告别波利斯，托尼依旧把车开得飞快，离蒂华纳越来越远，离农场就越来越近。 沿途看到的是一片荒凉破败景象，田野里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有些地方火还没熄灭，还在冒烟，村庄里已经看不到人了，估计都跑了，有的房子也被烧了，露出残墙断垣。 托尼：“几月前送她们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茂密的庄稼……战争就是摧毁一切的刽子手。” 越看马克的心揪得越紧。 “这里还是蒂华纳的范围，都是这般模样，那哈罗斯那边不是更糟糕？ 催促道：“托尼，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