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说话时客客气气的,每句话都是意有所指。 在看到林清清终于控制不住面部表情的时候,程母带着沈星晚直接离开了。 出了店后,程母回头看了一眼,才拉着沈星晚的手道:“你放心,沈家是绝对不会接受她的,之衍身边的女人只能是你。” 听到这样的话,沈星晚心里的暖意夹杂着一点酸涩。 “妈,我不会多想的。” 她将那镯子从礼盒中拿出来,戴在程母的手上:“这是我给妈的礼物,您可要每天都戴着。” 程母高高兴兴戴着镯子,脸上洋溢着笑容:“还是我儿媳妇好。” 程之衍几乎是消失了踪影,一整天都没回家,也没个消息。 程母打电话给了齐然,才知道他人是跑到了漳市谈生意去了。 程母再一次在电话里把程之衍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对面也不反驳,等人发泄完了,才挂电话。 休息日过后,沈星晚继续埋头于工作。 但上次发送给叶教授的策划,一直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想到那一晚程之衍的威胁,沈星晚的心情如坠深渊。 程之衍真的要打算把自己的所有出路都堵死吗? 沈星晚尝试着再发一遍邮件,结果依旧是石沉大海。 带沈琅出去吃饭时,她也是心神不宁。 “姐,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沈琅一句话说了三遍,也不见姐姐有半点回应,他不太高兴地道。 沈星晚回过神:“你刚才说什么?” 沈琅无奈,只得再次重复:“我是说,明天我要去漳市参加比赛了,但这次没有学校老师带队,我可能得自己过去,你能往我的卡里打点钱吗?” 别的参赛者都是父母陪着去的,至于他的父母…… 他也不想耽误姐姐的时间,他都快成年了,自己去外地也没多麻烦。 “没有老师带队?” 沈星晚惊愕,给他打点路费当然不是问题。 但有他前两次受伤意外的发生,沈星晚也不太放心他一个人去漳市。 想到此刻正在漳市出差的程之衍,沈星晚当即下了决定:“正好我最近没什么事,我送你过去。” 沈琅一愣,姐姐要是能送自己的话,他当然是高兴的。 他又小心翼翼地道:“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吗?” 正是为了不耽误工作,沈星晚才决定去漳市的。 她给沈琅盛了碗汤,笑着道:“不会,正好有多的时间,我也可以陪你出去玩玩。” 这么多年,她好像都没带弟弟出去玩过。 这也是一次机会,让他自己也能稍微放松一下,别被学业给压垮了。 第二天一早,沈星晚就开着车,带着沈琅出发。 他们在竞赛考场附近订了家酒店,刚办理好入住,沈星晚就去给齐然发去了消息,询问程之衍所在的位置。 在听到沈星晚也来了漳市的时候,齐然惊讶不已,连忙将酒店的位置发了过去。 半小时过后,酒店会议厅的门被打开,程之衍穿着定制西装从里面走出来,笔挺的西裤,点缀的袖扣更显他的矜贵。 身后的合作商紧跟着出来,对他态度恭恭敬敬。 “程总,关于刚才提到的合作计划,我们也是非常荣幸,等回去我和向总谈过之后,就可以马上敲定合同了。” 程之衍为了这次的合作,亲自来到这边,这一点出乎意料,但也足以可见他的诚意。 程之衍似笑非笑道:“希望我提出的条件,你们向总能够满意。” 他最近的重心一直放在城西的商业圈打造上面,来找漳市的公司,也是因为他们在这方面有着足够的经验。 在目送他们离开之后,齐然不敢耽搁片刻,立即将夫人刚才电话的来意说明。 “老板,夫人她是不是特意过来找您求和的?” 程之衍十分满意,却也清楚,如果不施压的话,沈星晚根本不会低头。 他冷冷地笑着:“让她过来吧。” 看着他心情还是不好,齐然顿时头疼。 这几天老板像是个行走的炸药包,走到哪儿炸到哪,光是在公司,就已经不够他发泄动怒的了。 也不知道夫人找过来,能不能平息他的怒气。 沈星晚先将弟弟安顿好,才来到程之衍入住的酒店。 漳市临海,酒店是知名海景花园,恰逢晴天,可以看到远处的沙滩和海面形成画一般的风景。 沈星晚在酒店门口站了片刻,才走了进去。 有齐然给她的房间号,沈星晚直接乘坐电梯上楼。 在总统套房面前,沈星晚犹豫了许久,在思索待会要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话时,门竟然从里面开了。 程之衍目光沉沉,落在她的头顶,他语气讥讽道:“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是要做贼吗?” 这一句话,直接挑起了沈星晚的怒气。 “谁要当贼?”她极其不满道。 程之衍表情微嘲,往旁边站了两步让开位置:“不是有事来找我?进来说吧。” 自那晚不欢而散过后,再次见到程之衍,沈星晚的情绪始终都很低沉。 本以为放下之后整个人会轻松很多,但始终还是被他伤害。 走进房间,沈星晚抬眸看向他:“你上次答应我,要让叶教授接受我的采访,但你没有做到。” 程之衍冷嗤一笑:“作为交换的条件,可你做到了吗?” 他的反问,让沈星晚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桩交易,好像的确是自己没能履约。 尽管当时事出有因,沈星晚还是说了抱歉:“上次爽约是我的问题,我也马上可以给你安排采访,稿件也可以由我来写,这样你能帮我说服叶教授了吗?” 程之衍悠闲地走到一边酒柜边,给自己倒了杯酒。 “如果什么都由你来决定的话,这个游戏不就不好玩了吗?” 他语气轻慢,带着上位者的高傲和散漫,也让沈星晚心情沉重起来。 她就知道,程之衍不会这么容易妥协答应的。 “那好,你说要怎么办?” 程之衍喝着酒,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几分异样的情绪。 “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给,所以游戏规则,也只能由我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