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那事，你如何看待？”</p>
来了，这问题，终于被皇帝老子先提出来了。</p>
永康小心翼翼地坐下，拘谨地说道：“为了那两处失地，为了父皇的颜面，儿臣，别无选择！”</p>
“屁话！”</p>
大昌皇帝愠怒上头，恶狠狠瞪了永康一眼，沉声怒道：“照实说！”</p>
“儿臣，听父皇的！”</p>
此言一出，大昌皇帝一伸胳膊，抓起一只便鞋就砸了过来。</p>
怒视片刻，又问：“直接回答朕，去雁门关前线，是气话、还是真的要去？”</p>
完了，主动权处处在皇帝老子手里，被动应对，那和猜盲盒有何区别？</p>
永康恐慌地站了起来，怯生生地望向皇帝老子。</p>
“坐下说！”</p>
大昌皇帝无奈地压压手，但眼里全是想抽人的冲动。</p>
永康双腿微曲，屁股缓缓挪向绣墩，喏喏说道：“儿臣，是真心想去关外！”</p>
这个答复，并没有出乎大昌皇帝的意料，紧盯着永康的脸片刻。</p>
“你还是怕在这皇城，你那些哥哥们会加害于你？”</p>
永康生硬地点点头，随即，又猛摇了几下脑袋。</p>
“看来，你还是有所担心了？担心他们几个还是不会放过你？”</p>
永康摇摇头，忽然，又猛点几下后，再摇。</p>
老犊子！</p>
给小爷我猜盲盒？</p>
那小爷我头也点了，又摇了，再摇了，又点了！</p>
你，自己对号入座去吧！</p>
果然，大昌皇帝被永康的动作，搞得是一头的雾水。</p>
难道，他就怕成这样了？</p>
看来，这多年，那几个给他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p>
“还是说吧！”</p>
大昌皇帝欠了欠身子，静静地望着永康那张紧张得忐忑不安的脸。</p>
沉默片刻，永康徐徐说道：“其实，谁杀我和不杀，都没啥两样。儿臣从小孤僻，不善与人见高低，活得就像条虫子一样，怕院子里的鸡，怕树上的鸟，甚至还怕墙角的蚂蚁。儿臣只想抬头看天，仰脸说话，信步走路，敞怀呼吸，其次，再无他求！”</p>
“就这？”</p>
大昌皇帝鼻子一酸，皱眉又道：“这些，不都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毕生奢求了？”</p>
“父皇，儿臣自知身贱，命贱，前程更贱，与其浑浑噩噩地窝囊度日，还不如远赴关外，与我大昌将士一起，把余生，泼洒在疆场，就是死了，儿臣心里也是通畅无比！”</p>
“你……”</p>
大昌皇帝又被永康的执着噎着了，摇摇头，不知道该问什么了！</p>
“儿臣不希望彪炳千秋，不奢望永垂青史，只是渴盼着后来的人，不再说大昌帝国的九皇子，是个窝囊废，没有后人耻笑与唾骂，也算是儿臣不枉来这人世一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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