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偶遇

所有相对安全的方法，张玉汝都已经一一尝试过了，但是很遗憾，那些方案全部都没有很好的效果。 如果张玉汝想要恢复战斗力的话，以他目前的能力来说，只剩下这样最后一条路可以选择。 不过他并不打算立刻去做这件事，原因也很简单，逆练能力的危险性极高，张玉汝虽然不怕死，但也不会自己找死。 怀庆一中拥有怀庆府顶级的医疗条件，作为入学时的第一名，张玉汝享有相当高的权限，在学校内他可以享受几乎完全免费的治疗。 因此，张玉汝打算在怀庆一中内进行逆练能力的尝试。 他不奢望自己能够一次就成功，而有怀庆一中提供的医疗保障的话，即便他真的失败了，至少也有再来几次的机会。 返校时间就在两天之后，张玉汝虽然想尽快的解决自己的问题，但还不至于连这两天的时间都等不了。 况且，他也还有些事情想要去做。 过去的三个月，他把自己绷得太紧了，而这种状态并不利于他去进行这样危险的尝试。 他需要休息，将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把一些记挂在心头的事情处理完成，这样才能够心无杂念的进行最后的尝试。 “给自己放个假，出去走一走吧。”张玉汝心中这样想道。 他结束了自己的修炼，再次回到自己的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他没有继续修炼的打算。 待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鸡鸣时分。 “好像醒来的是太早了一些。”张玉汝看着窗外的夜色，他试图再睡一个回笼觉，可不论他怎么在床上辗转反侧，他都感觉不到一丝的睡意。 “还是出去走一走吧。”张玉汝终于还是放弃了继续睡下去的打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这一阵子反而让他变的更加精神了。 他慢慢悠悠的收拾好了自己，推开门走了出去，张玉汝漫无目的的开始了自己的行程。 大概这个时间的确太早了一些，街道被浓郁的夜色包围，其间没有任何行人，就连那些起早贪黑工作的早餐店也尚未开始工作，只有天上的星光闪闪来指引方向。 张玉汝索性跟随着星光前行，他的心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星辰的方位。 他就这样一直走着，直到夜色渐渐散去，远方的天空中泛起了几分光亮。 张玉汝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走出了城门，一直走到了青山附近。 “既然到了这里，那就去看一看吧。”张玉汝做出了决定。 心中的哀伤与愧疚不会让他停下自己的脚步，如果因为害怕面对而避而不见的话，那也太过怯懦，虽然这本来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与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相比，这一次的过程无疑顺利了很多。 凌晨时分的青山相当的安静，树枝上挂满了晶莹的露水，偶尔还有一阵微风为他带来几丝凉意。 张玉汝在一片寂静之中走到了夏侯月长眠之处。 或许是他速度不快的原因，也可能是这个地方有些远的缘故，当张玉汝抵达的时候，他看到一轮红日正从东方天际处升起。 张玉汝的运气不错，相比于上次来说这次的天气很是友善，一路上他并没有遇到什么波折。 不过还是有一件让他意外的事发生了，在那芳草萋萋的长眠之所不仅仅只有记录着夏侯月事迹的黑色墓碑。 还有另外两名探访者。 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父女。 其中那名年幼的女孩有些婴儿肥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水，她看着黑色的墓碑止不住的流泪。 而另一名中年男子则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或许是看她哭的太过伤心的缘故，他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头，但这却让女孩哭的更加伤心了。 从他们两人的相貌上，张玉汝看出了几分熟悉的感觉，他对两人的身份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张玉汝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他的到来快速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还没等对方开口询问他的来意，他主动走上前去向着那名中年男子开口道：“叔叔你好，我是张玉汝。” 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那名伤心的小女孩便带着几分愤怒的情绪对他说道：“你就是害死我姐姐的那个人吗！为什么你现在才来！” 张玉汝其实可以辩解，他有可以拿出来说的理由，例如他重伤无法行动，例如他之前曾经来过，又或者他这段时间在努力寻找恢复自己战斗力的方式，他不愿耽误太多时间，他想为夏侯月报仇。 但是面对着这个失去了姐姐的女孩，张玉汝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说出口，所以他最后还是低下头向这个女孩认错：“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阿雪。”中年男子叫住了自己的小女儿，他轻轻的说道：“这件事不能怪他。” 他对张玉汝说道：“我是阿月的父亲，夏侯轩。” 夏侯月摸了摸旁边的女儿说道：“这是阿月的妹妹，夏侯雪。” 张玉汝心中百味杂陈，他并不惧怕强大的敌人，即便是白镜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会大骂对方然后毫无畏惧的迎接自己的死亡。 但是在遇到了夏侯月的家人之后，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好像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不对。 他只能再一次低下头，声音颤抖的说道：“对不起，夏侯叔叔，对不起……” 这样的道歉当然是苍白无力的，可是张玉汝却不能够不表达自己的愧疚。 看着眼前的张玉汝，夏侯轩要说心中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虽然他知道自己女儿的死不能够将责任归结到对方的身上，但情绪这种东西是不讲道理的。 他已经从崔尘、杨承、杨囡囡三人那里了解了整件事情的脉络，他明白这件事情是谁的责任。 他本不打算和张玉汝有什么交集，这场相遇也是偶然。 不过夏侯雪质问张玉汝时，对方没有选择辩解的确让他有些意外。 从另外三人那里，夏侯轩得知了张玉汝的情况，他知道对方是有充分的理由的，但张玉汝没有那样去做。 “至少现在来看，阿月的生命没有白白的浪费。”夏侯轩心中多少有了几分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