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满地狼藉，兵家三圣被打成了碎片，仅剩傲晴蜷缩在角落不知死活。</p>
何离离藏在空间深处，中间不知隔着多少道曲折的壁垒。</p>
状态平静，平静到生无可恋。</p>
战斗的最后，她有把握把江宇救下来，保住的他的性命。</p>
她没有做，一动也不敢动。</p>
江宇传音给她，若是自己踏入擂台范围一步，她就会看到道家首席传承者魂祭的壮观场面。</p>
少年说，死亡是计划的一部分，让她乖乖听话。</p>
她相信少年的话，相信他做得出来！</p>
哪怕少年说让她像小狗一样跪舔主人是计划的一部分，她也会相信，会照做。</p>
她赌不起，九州幸存者输不起。</p>
俱全，不像作假。</p>
网页上，简简单单几句话。</p>
没有画面，没有血肉，倾慕的感情也不过是可笑一厢情愿。</p>
除了崇拜和感激，或许有十之一二的少女情怀。</p>
这一次不同，她亲眼看着倾心的少年在眼前被能量堙灭，化作光尘。</p>
挫骨扬灰，死无全尸。</p>
江宇原本有着大好前途，享受着帝王般的奢靡生活。</p>
末世残忍与他无关，末世的极致美好一样不少。</p>
始皇帝攻陷九州后，只要他不乱来，有嬴阴曼庇护，他的权势只会越来越大。</p>
象征性改个姓氏，即位也不是不可能。</p>
以江宇炼制丹药的手段，始皇帝活多久他可以自己决定。</p>
那位不可一世的大秦公主不止当他是夫君，简直把他当主人服侍。</p>
他没有任何理由牺牲自己。</p>
“蠢货！”</p>
何离离骂了一声，没有撕开空间离去，也没有现身。</p>
就那么安静的看着。</p>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擂台上只有一堆散乱的血肉而已。</p>
看着看着，眼泪无声滑落。</p>
脑海里乱七八糟，全是遇见江宇后的的点点滴滴，那一次又一次的选择。</p>
当初见嬴阴曼那日的画面闪过，何离离心脏被针扎了一下。</p>
胸口阵阵抽痛，窒息的濒死感笼罩全身。</p>
假如</p>
假如那一晚她没有做蠢事，没有把嬴阴曼扒光扔给小色坯。</p>
假如那一晚她接受契约，接受绝对控制的契约，任由嬴阴曼折辱。</p>
假如后来她没有坚持要把血玉的事情曝光出去，不暴露身份。</p>
假如更早之前，她保护好江宇的隐私，不把始皇帝苏醒的消息制作成特刊。</p>
至少，不答应江宇联名签字作保的请求，把他摘出去。</p>
假如她没有在江宇面前出现过，老老实实做特立独行的何离离。</p>
不发骚，不犯贱，不贪求那一点点温暖和安稳，不招惹江宇。</p>
假如</p>
结局，会不会不一样。</p>
可惜，世上没有假如，她可以把空间规则玩的出神入化，却改变不了任何事。</p>
现在，一切都成了定局。</p>
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多死了一个不该死的少年。</p>
更可笑的是，最该死的那个贱人何离离却活得好好的。</p>
江宇若是有残魂，估计也会被自己的愚蠢眼光气的笑出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