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被人抢夺食物，不习惯杀人，差点被弄死的时候？</p>
是拍卖行运送垃圾，客人捂着鼻子让她跪着爬出去的时候？</p>
是攀上拍卖师，每天被使唤、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p>
是费尽心思做出成绩，让拍卖行大赚一笔，主人却要将她灭口的时候？</p>
是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在太阳底下虐杀同类的时候？</p>
是深夜出门，绝望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的时候？</p>
还是孙祁对她说，让她坚持一个月不要死的时候？</p>
时间太久，琐事太多，她真心记不得了。</p>
某一天，晚上睡不着，简小七和她闲聊时说过。</p>
底层小老鼠是没有心的。</p>
如果有一个按钮，按下去蓝星引爆，它们会毫不犹豫按下去。</p>
按一百次！</p>
以前，辛巧巧会觉得小丫头偏激，直到孙祁说要将她做成‘尸傀’。</p>
剔除光环，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成长不过两三年。</p>
没有当场疯掉，已经算是心志坚定。</p>
江宇的温柔和孙祁的残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格外珍惜。</p>
欲望是人性，无法剔除。</p>
残忍不是。</p>
辛巧巧在脑海中罗列出几张底牌，数年时间在长安城里暗中经营的退路。</p>
孤儿院里出身的死士，在城市角落里经营着普通店铺。</p>
那些店铺与商家扯不上任何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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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这些，还有几支猎杀队，几支外地游商，明面上临时入驻长安。</p>
队长的出身自然也是孤儿院。</p>
时间太短，小家伙们大多都还没有成型，孤儿院能用的人太少太少。</p>
十年，只要给她十年时间。</p>
辛巧巧有信心，十年内将心腹安插到兵家每一个节点位置。</p>
无关末世盛世，金钱渗透不到的地方少之又少。</p>
金钱的介质会变，魔力不会消失。</p>
小丫头沉默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交出底牌，与信任无关。</p>
说实话，她对江宇的信任，并不比对孙祁多多少。</p>
长安城会覆灭，她留下的底牌也不会再派上用场。</p>
与其浪费掉，不如刷刷好感。</p>
她顾忌的是另一件事。</p>
身为追随者，又是新人，对主人一而再再而三隐瞒，罪责可大可小。</p>
主人但凡稍微正常一点，追随者都免不了一顿折磨。</p>
贱骨头就得让她长长记性。</p>
“主人，我在长安城暗中培植了不少小势力，他们表面上与商家没有任何牵扯。”</p>
“有他们帮忙，物资或许可以全部运出去。”</p>
猎杀队、游商、店铺同时发力，弄到几十辆卡车不是问题。</p>
安全问题更不用担心。</p>
商家支系传承者再弱，就算血祭后，战力也能持平s级觉醒者。</p>
简小七满血，钟夏欢满血。</p>
只要运气别太差，被兵家主力战队盯上，说实话兵家也没有经历管闲事。</p>
江宇根本不用出手。</p>
至于江宇的战力</p>
一个能把曲伏儒家、岱宗阴司掌权者当狗使唤的幕后玩家，孙祁亲自来都得跪着出去。</p>
没猜错的话，兵家四圣阉割成三圣，也是某人的手笔。</p>
交出底牌，辛巧巧心中生出几分后悔。</p>
简小七的警告挥之不去，底层老鼠是没有心的。</p>
商家覆灭，范厉被废，那些棋子能驱使的不知有没有十之一二。</p>
消息一旦泄露，兵家封锁，半点物资也别想带出去。</p>
主人怪罪下来，她会死的极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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