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怎么知道?” 陈若凌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深深觉得这丫头真是话太多了,拿起剧本嗔怒地往她头上敲。 “你这么八卦,怎么不去做狗仔?” “若凌姐,我错了……” 苗苗撒娇似的求饶,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突然出现的人打断了。 那是位精英人士打扮的青年男人,声音很恭敬,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 “陈若凌小姐,我们夫人要见你。” 陈若凌怔忪地抬眸,满是不解。 “你们夫人是谁?” 那男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随即略显歉疚地开口,“抱歉,是我疏忽了。” “我们夫人姓秦,夫家姓郑。” 能跟她扯上关系的郑姓只有一个。 话已然说的这么明白,陈若凌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 放下剧本,站起身。 苗苗很有眼色地撑起遮阳伞,随着陈若凌往外走,小心太阳晒化了她的妆。 一辆纯黑色加长版劳斯莱斯停在门口。 男人恭敬上前,敲了敲车窗,“夫人,陈小姐来了。” 车窗半降,露出一张冷艳的侧脸。 “让她上来。” 声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从容。 车窗再次升起。 “陈小姐请跟我来。” 男人对着陈若凌颔首,而后绕到劳斯莱斯的另一侧,打开车门,礼貌性抬手。 “请进。” 陈若凌忐忑不安地上了车,第一眼就看到了车上的女人,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这张脸…… 秦蓉目光温和,难得露出微笑,“看到我,陈小姐似乎很惊讶。” 对于这个帮了她女儿的女明星,她不吝啬多些谦和宽厚。 陈若凌谦卑道歉,“抱歉,您跟郑小姐长的很像,我一时有些恍神。” 不怪她失态。 实在是秦蓉跟郑媗长得太像了,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睛,连五官轮廓都大差不差。 难怪郑媗如此貌美,原来是遗传。 不过两人还是有区别的。 郑媗年轻,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精致的小脸满是涉世未深以及未经时光雕琢的稚嫩,鲜活又娴静。 而眼前这个年近五十的女人,纵使面色憔悴,却还是风韵犹存、风华绝代。 上了年纪的脸部线条锋利,骨相优越,却也为她更添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秦蓉只觉心头刺痛,苦涩地扯了扯唇,满是自我厌弃和悔恨。 “是啊,她是最像我的。” 不止是容貌,就连脾性都和她几乎是一模一样,尖锐又别扭。 “可是,我却最不喜欢她。” 说这句话时,秦蓉感觉自己的心都仿佛被一刀刀凌迟了,喷涌而出的悔恨血液似乎要把她淹没。 究竟有多讽刺呢? 她十月怀胎满心期待生下的女儿,结果却是她这个亲生母亲伤她最深。 十多年来,她一直漠视厌恶的女儿,却长成了她年少时最痛恨的模样。 秦蓉讨厌十八岁的自己。 敏感、尖锐,而且善于伪装。 这些她最想抹掉的东西,她倾尽心力培养出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郑芯,却发现,她的亲生女儿却跟她最厌恶的自己如出一辙。 她怎能喜欢的起来? 可这些,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面前的贵妇分明没有多说,可陈若凌就是知道,这位郑夫人很难过,也很痛心。 只不过,这一切,她不予评判。 “陈小姐,我很感激你。” 秦蓉敛起脆弱的表情,平静地看向陈若凌,此时此刻,她仍是那个端庄得体、优雅孤傲的高门贵妇。 其实,她也不喜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方才,只是忍不住。 自从揭开真相,她就有了心痛的毛病。 每至深夜,胸口都绞痛撕裂般的疼。 “是你在我女儿最孤苦无助的时候给予她帮助,让她不至于走投无路。” 秦蓉眼前一酸,声音有些哽咽。 没人知道,那一天,她真的很怕,怕郑媗想不开。 很奇异,她跟郑媗也有母女连心。 那天夜里,她莫名心慌得厉害。 陈若凌没有揽功,也没有谦虚,只是用很平常的语气陈述。 “郑夫人,我帮郑小姐,也是报恩。” “半年前,郑小姐在雪场救过我,要不是她,我可能都不能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我也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郑媗于她有恩,她回报是应当的,而郑芯和她有仇,所以那些踩郑芯的通稿,她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闻言,秦蓉微微抬手,生杀予夺的气势格外骇人,“陈小姐,帮了就是帮了,我们郑家不讲究那些虚的。” “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