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泰安把发疯中的秦蓉拽起来,余薇可以死,郑芯也可以惩罚,但不能是秦蓉来。 一旦清醒过来,她会怕的。 这些,由他来就好。 郑钧上前一步,“你把话说清楚。” 顾时宴轻蔑地瞥了郑芯浑身是血的狼狈姿态,笑容温柔却凉薄。 “你们知道郑芯是怎么染上毒瘾的吗?” 郑家人屏住呼吸。 “那家美容院的老板田静,也就是死在自己家里的那个,给郑芯染上的。” 郑钧想不通,“动机呢?” 顾时宴笑得更放肆了,眼泪都要笑出来了,“钧哥你信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很经典的故事。 郑钧听明白了,郑泰安和秦蓉也听明白了。 顾时宴还在继续,“要不是田静,郑媗可能真的就死了。” “田静女儿先天性心脏病,她铤而走险换女,寄希望让郑家帮她救女,刚出生的郑媗被她送到了老家锦城的一家孤儿院。” “可是她没想到。” 狠厉的目光看向缩成鹌鹑的余薇母女。 “余薇赶在她之后又换了孩子,郑芯成功进了郑家,而那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婴,被她丢进了垃圾桶,死了。” 顾时宴都不敢想。 如果是郑媗,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命运? 郑泰安和秦蓉更是后怕,此刻也不由腾空而起一丝幸运。 郑芯和余薇人都听傻了。 这些隐情,她们是真的都不知道。 余薇这才如大梦初醒。 原来自己之前被抓受了这么多罪,还染上毒瘾,都是被田静蓄意报复! 郑芯也是不敢置信。 她这些天一直在想前因后果,她怀疑过是沙昂暗中报复。 后来出事后,也怀疑过田静,但是却始终找不到动机。 “田静发现真相后,怀恨在心,对郑芯下此狠手,一点点让她染上毒瘾。”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 顾时宴死死地盯着郑芯,目光阴冷而瘆人,一步步走近,“现在,我要问郑芯一些东西,应该不会再有人阻拦了吧?” 他浪费时间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就是要审问郑芯。 只见郑芯像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被提溜过去,她恐惧惊呼。 “不……救我!” 顾时宴将她踩在地上,一只手放在矮桌上,刀子在手里打转。 “我问你,郑媗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郑芯被吓得眼泪直掉,就是不敢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 顾时宴也不废话,直接勾唇,利落地切掉了郑芯的右手小指。 面色如常地勾起唇,“现在知道了吗?” 郑家的管家司机和佣人纷纷捂住嘴,惊骇的目光落在顾时宴身上。 这是个疯子! 郑泰安一家四口也被惊到了,却又觉得一个能做出弑父之举的疯子,做什么都不觉得奇怪。 更何况,万一郑媗真在郑芯手里…… 秦蓉忍不住了,声泪俱下,“郑芯,看在我养你一场的份上,算我求你,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 那是她最亏欠的孩子。 她就是死,也要把她找回来! 郑芯脸色煞白,十指连心的痛让她痛不欲生,却还是顽固地否认。 “我真的不知道,你问错人了。” “啊!” 又是痛彻心扉的惨叫。 接连两根手指的钻心剜骨之痛,郑芯快要昏厥过去,可疼痛又让她被迫醒来,她恨不得直接死掉。 顾时宴双眼发亮地看着桌面上整齐摆放的两根手指,还好奇地拨弄了两下。 “看,多整齐啊,还会动呢!” “就是有点可惜,才两根而已,要是五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多好看啊!” “你说是吧,郑芯?” 郑芯此时此刻是真的怕了,不住地把手往回缩。 俗话说,不要命的怕疯的。 郑芯就是这样的心理,“顾时宴,我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宁愿一死。 “我怎么舍得你死,我还要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十根手指都系在一根绳上,拿出来喂狗,一天只能吃一根。” “就是时间有点短啊!” 顾时宴有些遗憾,不过下一秒,就兴奋起来,视线下移。 “不是还有你的脚趾吗?也有十根呢!” “我一块给你取下来,也能坚持个二十来天呢,然后我把狗杀了,肉喂给你吃,看看用自己骨肉养大的狗,滋味美不美……” 所有人不寒而栗。 这人已经疯到变态了。 “我说!” 郑芯是真的受不住了,她本身就不是个能吃苦受罪的人,更不是个有骨气的人。 顾时宴幽冷地睨着她。 “你最好别耍花招,我不保证下回剜的是你的鼻子还是眼睛?” 找不到郑媗,他已经疯了。 哪里还有善心去管别人的死活! 郑媗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都给他去死! 郑泰安和秦蓉也屏住呼吸听着,此时此刻,他们对这个养女是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原以为自己养的是娇弱的小白兔,没想到却是吃人不偿命的蟒蛇。 而且,吃的不是别人。 是他们亲生女儿的骨血和性命。 他们只恨自己眼瞎,更恨自己蠢笨,不曾看出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的狼子野心。 他们郑家,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 郑芯满是期冀地看着秦蓉,她多希望能从中看到一点心疼和不忍。 可是却只有冷漠。 她灰了心,又自嘲地笑了。 笑秦蓉虚伪冷漠,疼爱她都是假的,又笑她自食恶果,到头来作茧自缚。 不过,她怎么样都要拉一个垫背。 左右郑媗跟她是一辈子不死不休的敌人了,她名声俱毁,郑媗也得陪着。 “郑媗被沙昂带走了。” “带去哪儿了?” 顾时宴眉头紧锁,沙昂虽然是个落毛的毒枭,但是所有生意领域都是黑色地带。 那是施虐者血与恶的天堂。 也是女人的无间地狱! 若真是到了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