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戴维试探地唤着,身体却做足了防备的姿态。 如果这人再跟两年前一般不要命发疯,他是拦不住他的…… 戴维挫败地垂下了眸。 不过旋即又兴奋起来,看这情形,应当是不会病发了,吧? 他这疯病,也该治好了吧? 可是,看这不言不语的傻样,戴维心里又打起了鼓,忍不住有此一问。 “你想起来了吗?” 按理说,他不可能会失败,可是这位来自神秘东方的俊美男人如此麻木呆滞,让他凭空生出质疑自己能力的错觉。 顾时宴恍若未闻,无动于衷。 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却染上赤红,眼底酝酿着比暴风雨更猛烈的疯狂。 如此诡异的安静,近乎死寂的平静,令戴维隐隐不安,战栗不已。 倏忽,男人竟轻笑出声,那笑声听着格外云淡风轻,却莫名让人心底生出恐惧。 戴维抚了抚脖间浮起的鸡皮疙瘩,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本以为这回又是他自作多情,不料顾时宴竟愿意搭理他了。 眉目温和的男人扭头看他,抬手抚摸着胸口的位置,笑得异常柔和。 “一时失误,弄丢了珍宝,是我之过。” 戴维听不明白这莫名其妙的话。 顾时宴黑色的眸中闪过一抹疯狂,那种不顾一切的偏执让人心惊,仿佛烈焰焚身,不仅烧死自己,也烧死别人。 “现在,我要找回她。” — — 黑云压城,大雨倾盆。 夜色如墨,从傍晚开始就黑沉沉的,天像破了个窟窿似的,下的让人心慌。 清水湾书房里,低头看书的郑媗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窗外,面色如常地收回目光,只是心悸难安。 “嘟——”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是陌生来电。 “喂,你好。” 对方迟迟不说话,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这让郑媗诧异之余,多了不安。 熟悉到骨子里的清冷声音入耳,顾时宴微微阖上了眸,掩住全部情感。 一别两年四个月零二十四天…… 郑媗,你还好吗? 不,你很好,只是,我不好。 他太了解郑媗了,从她的语气就能听出她的心情,她的情绪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譬如此刻,她声音轻快,想来是过的不错,连冷意都淡化,可腔调中却带着她惯有的警惕。 她总是这样,无论熟悉还是陌生,总要保留三分试探和防备。 赶在郑媗欲挂断电话之前,顾时宴唇角勾起温暖的弧度,如润雨般声声入耳。 “郑媗。” 原本漫不经心准备挂断电话的女人愕然抬首,秀美清隽的弯眉皱起,眉心凝成了一团。 这个声音,她不会忘记。 是顾时宴。 他又是发的哪门子疯,不知从哪里弄到了她的电话,还打了过来。 “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 郑媗不悦地开口,企图打断他所有的希冀,与她只做陌路人。 可他便纠缠不休地粘上来,不顾一切也要逼退她所有的话。 “郑媗,我回来了。” 男人桀桀地笑着,他脑海中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对面之人乍然难看的脸色。 他知道,她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