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变得赤红,熬夜开车赶到海市,一刻都不敢歇。 他把自己打理的看起来不那么憔悴,捧着包装精致的一束纸玫瑰,满心欢喜地走进了片场。 被关在老宅那几个小时,他既要忙着观察动静、伺机越狱,又要忙着折纸玫瑰。 身累,心却是兴奋的。 前所未有的兴奋。 顾时宴赶到的时候,郑媗正在补拍最后一组镜头,那副可望不可即的清冷模样,看的他眼睛都直了! 他像被夺了魂似的,眼睛盯着郑媗,舍不得移开,亦步亦趋地走到章晓天身边。 章晓天只想哭,这祖宗怎么又来了! 两头他都得罪不起,却又必须非得得罪一个。 外头那么多女人,任这祖宗挑,怎么就非得盯着一个已婚的不放呢? 何旭急匆匆跑进来,低声在顾时宴耳边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回过神来,何旭急的脸都红了。 这都什么事啊! 于媗根本不姓于,姓郑,叫郑媗。 他去博大打听过了,那个让顾总一见倾心的姑娘是博大校花郑媗,也是顾总曾经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两年前,顾总追求校花郑媗的事闹得非常轰动,博大几乎人尽皆知。 虽然过了两年,博大人流变动,毕业了不少学生,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 何旭是真没想到,顾时宴还有这么一桩纯情的往事。 关键是,他们根本就认识啊,顾总怎么就不记得了呢!这么轰轰烈烈的一段情,怎么就会忘了呢!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马不停蹄给顾总打电话,就是怎么都打不通。 等到了八点,也是没见踪影。 他实在没办法,就在剧组大门口等到现在,终于让他给等着了。 可现在人又跟丢了魂一样,他想汇报都没人听。 章晓天一喊卡,顾时宴捧着花就迫不及待地冲过去,笑得像个大男孩,“送给你!” 那束似曾相识的纸玫瑰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郑媗面前,刺痛了她的双眼。 刹那间,她的灵魂都在颤抖。 吓得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面色瞬间惨白如雪。 这一反常举动引得众人侧目。 顾时宴以为她是嫌弃自己送的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花是有些难看,配不上你,说到底,还是我手艺不精。” 这话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却又不得不信。 宋一铭靠近洛梓彦嘀咕,“听顾总这意思,这花是他亲手折的?” 洛梓彦目光深深地看了郑媗一眼,“应该是。” 宋一铭唏嘘不已,“你说这风流浪子怎么突然就变纯情痴汉了,一见钟情的威力有这么大吗?” 洛梓彦摇头,“我没碰到过一见钟情。” 宋一铭仔细回想,“上回我跟顾总的前前前任女伴合作,可是没见顾总来看过一回!花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这双标的也太厉害了吧!” 洛梓彦嘘了一下,示意他噤声,别耽误他看顾时宴的大戏。 这种天花板级别的资本大佬的八卦,可是有钱都看不了的! 顾时宴拿着花逼近,姿态放的是前所未有的低,“这花是用来恭喜你杀青大吉的。” 郑媗颤抖着唇瓣,“我是谁?” 他是不是想起来了,要不然怎么会送她纸玫瑰。 顾时宴惊讶抬头,“啊?” 郑媗提高声音,“顾时宴,我在问你,我叫什么名字?” 被人如此厉声呵斥,甚至指名道姓,顾时宴却生气不起来,茫然道,“不是叫于媗吗?” 郑媗悄无声息地吐了一口气,他没想起来,只是误打误撞而已。 顾时宴眼尖的发现郑媗脸色好看许多,趁机又把花往前送,“收下好不好?” “我知道这些东西太薄了些,以后我送你一束宝石雕刻的玫瑰赔礼好不好?” 众人又在躁动。 宋一铭忍不住再次嘀咕,“好大的手笔啊,宝石做的玫瑰,一束那得多少钱啊!” 洛梓彦瞥了他一眼,“甭管多少钱,反正我们是买不起。” 宋一铭失笑,“也是。” 卖了他都买不起! 郑媗冷眼看向顾时宴,眸底涌动着无情和冷漠,“顾先生,我告诉过你,我已经结婚了,请你不要再纠缠,否则别怪我告你性骚扰。” 她越过他,离开。 没走几步,顾时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婚离了,跟我。” 郑媗不敢置信地回头,“你说什么?” 顾时宴大步走过来,站到她面前,俊脸满是慎重和认真。 “跟他离婚,我娶你。” “你疯了!” 郑媗厉声怒斥,她都不敢想象现在周围的人都怎么看她! 剧组的人确实都在躁动,这个亲耳听到的消息实在太过炸裂! “洛老师,他是不是疯了?” “这年头,怎么会有……会有……” 顾时宴皱眉,“我没疯,只要你离婚,我立马娶你,我说话算数。” “那你是在痴心妄想!” 森冷阴鸷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循声望去,纪遇深大步走过来,脚步迈的大又快,说不出的急促。 “这是谁啊?” “嘘……那是海市权势滔天的大人物!” 顾时宴眯起眼眸,丝毫不落下风地直视着朝他走来的男人,“纪遇深。” 他来做什么! 纪遇深越过顾时宴,将怔愣住的郑媗拉到怀里,仔细查看,只一眼,就皱起眉头。 “你这眼睛怎么回事?” 说着就上手轻轻掀了掀她的眼皮,确定只是戴了东西,才放下心来。 “待会儿摘下来,也不怕伤了眼睛。” 顾时宴盯着两人看了许久,迟疑开口,“你们什么关系?” 其实他有一个疯狂的猜测,但他打心底里不敢相信。 闻言,纪遇深却是诧异地盯他审视了两眼,而后讥讽道:“你让我的妻子离婚,问过我的意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