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遇城反驳,“你懂什么!我那注孤生” 的哥哥好不容易解决人生大事,他高兴有错吗! “小城。” 郑媗适时打断他的话,微不可见地摇摇头,而后诚恳地看向洛梓彦。 “洛老师,刚才是我没说清楚,我闺蜜是你的忠实粉丝,她的生日快到了,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录个视频跟她说生日快乐。” 见人迟迟不语,郑媗以为他是觉得浪费时间,并且心有顾虑,温声道,“你放心,视频内容不会外泄,而且作为回报,我会给予你相应的报酬的。” 良久,洛梓彦蓦然失笑,眨眨眼,“于小姐不必如此,既是我的粉丝,那照顾她就是应该的。” “于小姐想什么时候录,我都配合,只是报酬就不必了。” 回馈粉丝是他应该做的,至于钱,他还不至于脸皮厚到这个程度。 郑媗目光温和,“谢谢洛老师。” — — 酒店总统套房里,顾时宴看着摆放了一整张桌子的纸玫瑰,陷入了沉默。 总共一百五十三朵,从十四到三十号共十七天,平均下来每天九朵。 这个数据是没有问题的。 但编号上却出了问题。 其中十二天的纸玫瑰都出现了10这个编号,却都缺了一支其他的号。 而另外五天的纸玫瑰1到9号都在,独独缺了10号。 到底是根本没有10号,还是被人挑出去了? 他不清楚。 顾时宴轻笑出声,“何旭,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他身侧的何旭眼观鼻口观心,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猜测模样,“许是漏掉了?” 他可不敢说,是被顾总自己送出去了。 顾总自己心里肯定门儿清,问他也只是走个过场,实际上他已经有了决断。 以顾总那缜密心思,不可能有纰漏,至于那缺东少西的编号,更不可能会发生。 更何况,如此巧合地都缺了一朵。 十七天,就缺了十七朵。 不过,对于那十七朵被顾总送出去的纸玫瑰,到底送给了谁,何旭非常好奇。 难不成真是他看走眼了,顾总真是个纯爱战神? 不可能,吧? 顾时宴斜睨了他一眼,声线极凉,“你说,那被挑出去的十七朵送给了谁?” 每日十朵纸玫瑰,挑出去的一定是最好的那一朵。 难以想象,当初的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折了这些纸玫瑰,并送出去的。 何旭是真的为难,这他真的不知道啊。 不过又不能不回答。 只能苦着一张脸,“顾总您自己送出去的,您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顾总这什么破记性啊,自己做的事都不记得,不会真的是鱼的记忆吧? 可是看他平时工作的作风,也不像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时宴忍不住冷笑,温凉的桃花眼仿佛蓄了千万年的寒冰一样,森寒入骨。 他轻挑眉眼,眉目流转间是凉薄入骨的风流多情,薄唇勾起,“如果我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信吗?” 语气随意到仿佛在开玩笑。 何旭僵着一张脸,欲哭无泪,“顾总,您别逗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天杀啊! 他为什么要面临这样的死亡问题? 说不信,就是在质疑上司。 说信,那就是间接承认了顾总有隐疾。 毕竟鸿远的秘书那么信誓旦旦,连顾总都相信了那一堆莫名其妙的纸玫瑰的确出自他手。 要是顾总自己都不知道,那就肯定是顾总的脑袋出了问题。 他能说吗? “哗!” 顾时宴骤然伸手,一把将桌上的纸玫瑰拂到地毯上,那双惯常温和的桃花眸闪过阴鸷扭曲的光。 低头垂眸,掩住所有疯狂。 再抬头,已是温和如旧,还是那个斯文儒雅的顾公子。 “呵。” 顾时宴笑意柔和,语气淡然,“既然脑子有病,那我就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部位出了毛病!” 他屈膝蹲下,动作缓慢地捡着散落一地的纸玫瑰,温柔地像是在抚摸爱人。 趁着将纸玫瑰放进箱子里的空隙,他微微偏过头,“去给我找脑科最权威的圣手,悄悄的办,别惊动人了。” 何旭应声,“我马上去办。” 下一秒,扭头就往外走,仿佛多待一秒会死一样。 直到出了房门,何旭开始喘着粗气,方才他是真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现在还冷汗直冒。 外界传闻,顾氏集团的继承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更是有一副温润如玉的好皮囊。 就此推论,顾总很好伺候。 甚至,他的那些老朋友甚至同行每次电话中,都不乏艳羡,认为他跟了一个好相与的上司。 可只有他清楚,顾总看似温和儒雅,实则菩萨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扭曲偏执到极致的疯狂。 只是,他从不示于人前。 或者说,极少有人可以逼他撕破伪装。 但是刚才,顾总是真的差点发疯。 那一瞬间,他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房间内,顾时宴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单腿屈起,姿态随性肆意。 修长白皙的指节夹着香烟,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猩红的火星刺眼靡丽,烟雾缭绕之间,看不清那张俊美的脸上是何神色。 云消雾散之后,顾时宴掐灭烟头,侧目看向整齐摆放在箱子里的纸玫瑰,露出了似嘲似悲的讥诮。 他或许真的疯了! 这些没用的东西七零八乱散落在地上的时候,他无数次地想抬脚,把它们踩坏、践踏、碾碎。 可是每次抬脚,都会无力放下。 因为,他竟然舍不得。 去他妈的! 他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可笑可怜的情感! 顾时宴无声大笑,眼尾发红,双眸却是疯狂又瘆人。 要是连脑科圣手都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毛病,他一定找个斧头给自己开瓢! 同是白花花的脑子,他倒要看看,自己脑袋里装着的脑花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