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纪遇深就会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恍若不起波澜,唯有修长的脖颈上滚动的性感喉结和略微粗重的呼吸才能暴露,他此时并不平静。 不是他不想温香在怀,而是文件紧急,他不得不心如止水。 纪遇深强迫自己忘掉方才那活色生香的一幕,深邃的黑眸在电脑和文件上来回挪动,沉稳俊朗,果真应了那句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他的工作量确实很大,除却寰宇繁杂的工作外,他还有诸多投资,只不过是作为占股较大的股东以获得分红为目标,而非直接参与决策,但是却又不能完全撒手。 为了应对这些庞大的资产,纪遇深专门聘请了一个私人团队,为他服务,只有那些重要文件才有资格落到他的桌面上。 紧急的他会立即处理,不紧急的需要等他的时间。 高速运转的大脑就像一台不知疲惫的精密机器,保持着绝对清醒的头脑,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不曾有丝毫懈怠。 他拥有的欢乐不多,与郑媗的纵情欢愉是他释放负压的唯一途径,也是他仅有的轻松时刻。 就连应付郑媗隔三差五的甩脸色,经常被她搞的焦头烂额,比处理最棘手的工作还要让他抓狂。 可即便这样,心力交瘁过后,都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愉悦。 那种满足感时常让他唾骂自己是个有抖受虐倾向的变态。 权衡之后会疏远她一阵子,冷漠以待,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又主动送上门了。 还真特么的有病!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纪遇深捏了捏隐隐跳痛的眉心,便开始专注地欣赏着眼前秀色可餐的美人。 鸦羽浓密卷翘,眼波盈盈水润,樱唇翘起,饱满精致,娇憨可人。 这是独属于他一人的珍宝。 纪遇深得意地想,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拒绝了给郑媗另辟书房,强硬地在自己书房给她设了一张办公桌。 否则哪有眼前的美景可赏! 见她蹙眉合上画本,似乎遇到了瓶颈,男人心头一动,刚想起身上前,却被骤然响起的电话打断。 “嗡……嗡……” 一道铃声,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纪遇深接通,嗓音冷沉,“什么事?” 不知那边说了些什么,郑媗看到纪遇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现在吗?” “那我问问她。” 郑媗面露疑惑,跟她有关吗? 下一秒,纪遇深开口就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傅明礼他们在郊外的民宿轰趴,问我们要不要去?” 郑媗下意识地想拒绝,纪遇深的下一句话却成功让她动摇了。 “那家民宿是中式改良的建筑,青山绿水,枫树成林,设施齐全,你不是创作瓶颈了吗,我们去那儿可以放松一下,顺便找找灵感。” 郑媗听到中式改良几个字明显眼前一亮,犹豫了一下,终是点头,“我去。” 纪遇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心情异常好的跟电话那头的傅明礼说:“等会儿我们就出发。” 两年相处,他拿捏郑媗是一拿一个准! 方才话一出口,郑媗就有些后悔,刚才看到他脸上藏不住的笑容,更疑心自己被他给诓了,可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 她脸皮薄,跟外人出尔反尔的事她做不来,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不要是什么不正经的场所就行。 纪遇深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好笑,“别这么紧张,又不会卖了你。” 有他在,谁敢打她的主意。 郑媗白他一眼,他敢卖了她吗! 她低头打量了下自己身上的针织长裙,平常穿是没什么问题,但去见客就有些失礼了。 “我需要换衣服吗?” 纪遇深摇头,“不用,都是熟人。” 他想,即便不换衣服,都不会有比她更漂亮的! 蓝色偏冷,与她的清冷气质相得益彰,而针织长裙,则让她多了几分温婉知性。 还有,这个大部分精力花在看书学习上的小书呆子,不会以为他要带她去的是什么不正经的酒吧会所吧! 怎么可能! 他巴不得自己干净纯粹的小妻子永永远远都看不见那些腐朽堕落的肮脏污秽! 郊外民宿 傅明礼喜笑颜开地挂了电话,浑然不知身后早就扎堆围了一圈人。 他一回头,被吓了一跳,方才的喜悦都给吓没了,“你们鬼鬼祟祟地躲在我后面干嘛呢?” 峰子比较勇,直接带头问道:“遇哥是不是答应了要来?” 他方才电话里都听到了,遇哥答应了,要不然傅明礼能这么高兴地挂电话。 傅明礼点头夸赞:“行啊你小子,耳朵这么尖?” 峰子挠挠头,往后面看了看,得到一群人加油鼓气后,才试探性地问道:“遇哥媳妇是不是也一起来?” 傅明礼挑眉,这群人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美人啊! 索性他也不跟他们兜圈子,“嗯,老纪说带他媳妇一起来。” 话音一落,那几个人就炸锅了。 “听到没?小嫂子也要一起来!” “遇哥也太宝贝他媳妇了吧,结婚两年一次都不肯带过来见我们!” “是啊,小气吧啦的,我就在英国他们办婚礼时看过一眼,真是惊为天人!” “遇哥确实好福气!” “你们好歹婚礼上见过,我可是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哎,真的又那么漂亮吗?” “当然,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小心点,别一见钟情了,当心遇哥削了你!” “怎么可能!我就是好奇着呢,想看一眼……” “……” 傅明礼听不下去了,笑着打断他们,一脸警告:“你们等会注意点,老纪媳妇是个文雅安静的乖乖女,还是个文化人,别吓到人了,装也要给我装出来斯文有礼……” 突然,他看到远处走过来的一道曼妙的倩影,身体一滞,迎上前去,“阿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