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就一点都不怕纪总有回来听到的风险? 现在一个个都放飞自我了,刚才纪总让他们畅所欲言、激昂陈词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这么踊跃? 齐柏拿文件夹敲了敲桌子,成功让耳边清静下来。 “停停停!” “想法这么多,刚才怎么不在纪总面前说?” 一群人瞬间噤若寒蝉。 谁敢在纪总面前说? 不要命了! 齐柏打开文件,黑着脸扫视了这群只敢在他面前放肆的怂货: “干活,晚上的报告不想交了?” 方总监顺坡点头:“是是是,齐特助,我们一定要交给纪总一份完美的报告。” 众人瞬间各归各位,从村头唠嗑说闲话的大爷大妈瞬间变成了精英人士。 看见这一幕,齐柏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心里却是舒了一口气。 一群没眼色的! 编排纪总的话也敢毫无顾忌地在公司说,甚至还在他面前光明正大地说…… 他们知道怕,那他就不知道怕吗? 私下里悄悄说不就好了,他权当听个热闹,当个观众…… 就这样明目张胆,万一东窗事发了,首当其冲倒霉的就是他好吗! 一群脑袋不会转弯的怂货! 还有,这群人都是瞎的吗!! 纪总右脸上那么几道抓痕都没看见吗,明晃晃的就挂在那,一看就是女人给挠的好吗! 哦,是他忘了,纪总一直侧着脸看幻灯片,由于光线问题,离得远了也看不清。 要不是他坐在离他最近的右侧首位,也是很难注意到的。 不过,也幸好他们没人看到。 否则这里面的几个腐女老阿姨恐怕就要多加一条‘夫人威武’的热议内容了。 恐怕不出一个小时,‘纪总夫妇昨晚战况激烈’的流言蜚语就能刷爆公司总群和各大部门员工群的屏幕了! 他都不敢想象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级别的雷霆之怒! 但是,内心还有点小期待怎么办? 要不,他匿名发一条? — — 纪遇深急赶慢赶到家,甫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餐桌前喝着鱼汤的女人。 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长袖长裤,遮的严严实实,长发些微凌乱,一看就是没有好好打理。 低头喝着鱼汤的模样认真又安静,只是整个人都恹恹的,仿佛提不起来精神。 纪遇深脱掉外套,解开袖口,俯身上前从背后搂住郑媗,略带歉意:“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若不是临时有会议,她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会是他。 郑媗拿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纪遇深从喉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自己的女人闹点小脾气也是应该的,要是哪一日她不跟他闹了他才觉得不适应呢! 那只长年执笔、随便一个签字就是数亿合同的手帮她将胸前凌乱的头发放在脑后,骨节分明的五指做梳,梳理着她天生微卷的发丝。 男人不经意间问道:“刚起吗?” 郑媗继续沉默,身子前倾,丝毫不给面子的躲开他的手。 纪遇深按住她的身子,声音迫切:“别动,伤到头发就不好了。” 紧接着,他勾唇浅笑,语气带着戏谑:“要是不小心扯掉几根头发,你又该疼了。” 外表看着冷漠坚韧,实际上还是娇气的小姑娘,平日里磕着碰着都叫疼,夜里稍微用点力就开始掉眼泪。 一颗颗眼泪跟小珍珠似的顺着脸颊往下滚,可怜巴巴的,我见犹怜。 话音刚落,手上就挨了一巴掌。 声音挺响,只是力道对他来说不轻不重,比挠痒痒差不了太多。 郑媗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是听到他语气莫名的话,基于这男人以往的恶劣程度,她肯定他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突然,一只宽厚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腹,动作极轻的揉按,温和的嗓音响起:“还疼吗?” 男人单膝跪地,半蹲在她身后,丰神俊朗的脸庞上再不见平时的冷漠,透着浓浓的心疼和懊悔。 情到深处,他完全忘记收了力道。 这话完全点着了火炮的引线,郑媗再也忍不下去,猛地扯开他的手,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还要点脸,就不会问我这种话。” 猫哭耗子假慈悲,逞凶者该反过来洋洋得意炫耀他的战果。 纪遇深也不恼,毫无负担地站起身,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他,口吻无辜又恶劣:“我要是要脸了,怎么要孩子?” “你……” 郑媗气结,浓密的睫羽颤动着,俏脸冷寒,似乎在表达着她的不悦。 男人指腹摩搓着她的小脸,目光含笑,言语温柔,包含着无奈,“真是个娇宝宝,轻了重了都不行,又不能太惯着你,不然隔两天就能给我上房揭瓦……” 他从来没有对这么一个人焦头烂额过,想狠下心来征服她,却又畏手畏脚的,生怕手段太过,到时候不好收场。 不过,这样纵着她闹腾,他也不介意,无非是多花点时间,也可以当作是夫妻生活的小情趣。 郑媗实在听不下去,一脸厌恶地打断:“闭嘴,你能别在这里恶心我么?” 要不是碗里的鱼汤被她喝完了,她直接一把扣到他脑袋上,省得他披着衣冠楚楚的外衣在她耳边口吐芬芳。 纪遇深薄唇紧抿,俯身啄了一下她瓷白如玉的侧脸,态度极为无赖:“就数你过河拆桥玩的最溜,爽的时候不说恶心,提上裤子就开始不认人了……” 郑媗的小脸上瞬间浮起一层粉色,刻薄的话几欲脱口而出:“你想当” “哎呦妈呀!羞死我了!” 李婶的骤然出现,一声好似撞破亲密发现奸情的惊呼,成功让郑媗咽下了那些难听的话。 纪遇深倒是泰然自若地拥着她,姿势不变,淡淡地看向捂着脸的李婶:“太太都吃了些什么?” “就……就喝了一碗鱼汤,然后您就回来了。” “嗯,开饭吧。” “好好好。” 李婶尴尬地捂着脸直奔厨房而去。 她不过是上了个厕所,就这么会功夫这俩人就亲上了,还搂在一起! 这蜜里调油的模样怎么都不像结婚了两年的老夫老妻,分明是新鲜热乎劲还没过的新婚小年轻。 纪遇深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哄着:“好了,乖,先吃饭,把耗费的体力补回来,才有力气跟我闹腾。” 郑媗冷冰冰地看着他,红唇微张,吐出一个字,“滚!” “好。” 纪遇深动作自然地松开她,坐在离她最近的椅子上,挽起衬衫的袖口,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