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这套酒杯你还记得吗? 上次你来海市,我们开怀畅饮,用的就是它,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的场合。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早早的去了,我也老了。” “来,我们干杯。” 一杯酒倾倒在墓碑之前。 另一杯一饮而尽。 纪霆东突然笑道,无比得意:“老东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结成亲家了。” “郑媗那孩子我看过了,确实是很好的孩子,难怪你生前最疼爱的就是她,有你的几分风骨。” “不过,现在她是我的孙媳了。” “老东西,你放心,我会对她好的,把她当作亲孙女看待,不会让阿深欺负了她去!” “你安心吧。” 纪霆东湿了眼眶,郑重承诺道。 —— 纪遇深领完证,就急忙随着郑泰安去了郑氏集团,重新商讨工作事宜。 不同以往,这次纪遇深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郑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婿。 而非合作客户。 纪遇深完全是顶着注目礼走进郑氏集团会议厅的,而且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优待。 此次洽谈,一路绿灯通行。 短短两个小时结束了争执几天都没定下来的双方合作。 寰宇降价,郑氏加量。 那些股东再没有人出来作妖,异常顺畅地签完了最终合同。 纪遇深前脚结束了与郑氏的洽谈会议,后脚傅明礼的电话就急匆匆地打来了。 “老纪,新婚快乐!” 傅明礼激动难耐的声音响彻在纪遇深的耳边。 嗓门也忒大了! 纪遇深皱着眉将手机拿的远些,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找了个安静的空间。 不然,周围所有人都要听见他的大喇叭了。 不过,鉴于傅明礼的有眼色,纪遇深还是很给面子。 他眉目舒展,轻快道:“谢谢。” 言语之中的愉悦显而易见。 傅明礼自然也听出来了,挑眉打趣道:“哟,老纪啊,这下你可真是让我们这一群兄弟开了眼界了!” 这话可是一点都不带虚的。 谁能想到,纪遇深只是去了一趟帝都,说是谈合作,结果是去结婚的。 天知道,寰宇集团官v突然发了这么一条消息,着实是把他们惊呆了! 若非爷爷亲自向纪爷爷求证,顺便道喜,他到现在都是不敢相信的。 哪怕是有寰宇集团官v和郑氏集团官v为证,在未得到亲口证实之前,他都不敢相信英年早婚的人会是纪遇深。 毕竟,这人可是反商业联姻的忠实拥护者。 谁知,人到了帝都,就叛变了! 还成功把自己送进了英年早婚的队伍。 纪遇深菲薄的唇角勾起迷人的笑容,言语却颇为无奈:“只是恰好赶上了。” 傅明礼太了解这男人的闷骚属性了,也不惯他,“得得得,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老纪,你什么也学会整那些虚的了?” “呵。”纪遇深轻笑出声。 傅明礼听他笑就知道他心情不错,不由胆大地揶揄他:“怎么样?老纪,娶到郑媗是不是一朝得偿所愿了?” 都是男人,老纪的那点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他? 每次看郑媗的眼神都火辣辣、色眯眯的,就像盯上了一块肥肉一样。 现在肉给叼到自己窝里了,以后可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纪遇深凉凉道:“想什么呢?寰宇和郑氏是商业联姻,而我和郑媗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棋子。” “你说这话就不觉得亏心吗?”傅明礼当场就给刺了回去。 他是真的越想越嫉妒,没好气道:“谁家的联姻工具能有你这福分,娶的是顶级豪门的真公主,放眼国内,还有谁家女儿能比她更尊贵?你爷爷只怕都要笑开花了吧?” “出身高贵,容貌绝艳,双商在线,还自带资产,最重要的是,不仅纪家全家对她满意,就连你自己都是喜欢的,谁家联姻能碰到这种好事?” 至少,他是没这种福分。 唉,人比人,是真的会气死人的。 纪遇深紧锁眉头,反驳道:“我不喜欢郑媗。” 他不过是见色起意,怎么可能会心随身动? “好好好,都随你。”傅明礼敷衍道,也不欲跟他就这话题争执。 就让他嘴硬吧。 反正,天长日久之下,总会见真章的。 他还真就不信,以纪遇深的尿性,若真对郑媗没有一点点心思,能娶的这么痛快、乐意至极! 突然,傅明礼唉声叹气道:“你现在是春风得意了,可苦了我们了。” 纪遇深不免好奇:“我结婚,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傅明礼骤然提高嗓门,声音极其幽怨。 “本来一群兄弟都是单身狗,大家都在同一水平线上,现在好了,混进来一只英年早婚的,可不就显得鹤立鸡群、与众不同了吗?” 纪遇深默然:“……” 傅明礼还在继续抱怨道:“你不知道,前脚你结婚的消息一出,后脚周伯母就给大周安排了相亲,听说一天相两个,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吓得大周现在都不敢回家。” “就连峰子也是,他爷爷直接给他定下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只等未婚妻一毕业就结婚呢?” 倏然,傅明礼崩溃道:“还有我!你知道我有多惨吗,比大周还要惨绝人寰,老头子当场押我过去相亲,一次相七个!大周都跟我没法比!” “那群女人全程叽叽喳喳、虎视眈眈,打量我的眼神赤裸的恨不得当场把我衣服扒了,提前验验货,我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就连这通电话还是躲在厕所跟你打的。” 他一想到自己今后的水深火热,就有些抓狂,觉得今后的人生都无望了。 这就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纪遇深英年早婚,他们这群年龄相仿的男人一个个都逃不过被催婚的命运。 在催婚这方面,各家长辈完全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手段尽出,就比谁的段位高! 究竟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纪遇深听后眉眼俱笑,得意极了,还不忘说风凉话。 “你不是一向喜欢泡在女人窝里,软玉温香在怀吗,这次傅爷爷可是完全按照你的喜好来,加倍满足你,怎么到头来又不愿意了?” 傅明礼当即就炸毛了,自嘲道:“我可是有名的情场浪子,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怎么能早早的就被婚姻束缚住?” 弱水三千,怎能只取一瓢饮? 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他可舍不得。 纪遇深失笑,两人是从穿开裆裤就一起玩的人,谁还不了解谁。 他抬腕看了下时间,而后沉声道:“阿礼,先不聊了,我等下有家宴。” 今天是他和郑媗领证的日子,由纪霆东做东包下了饭店,宴请郑家人。 这是两家人首次以亲家的身份坐在一起吃饭,他不能迟到失礼。 傅明礼也理解:“你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嗯。”纪遇深点头,温声道:“阿礼,坚持就是胜利,可不能妥协,我还想你做我婚礼的伴郎呢!” “滚!”傅明礼笑骂着挂了电话。 他就知道纪遇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郑钧兴师问罪的电话虽迟但到。 郑泰安也是在此时,才恍然想起他还有个儿子在医院里住着呢! 对面的声音是压抑不住的愤怒:“爸,你怎么能拿媗媗来联姻?” 郑钧刚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