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还有很重要的任务,第一个就是带俏俏去适应新的幼儿园。 园长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在得知俏俏没有爸爸后,很认真的跟乔沫表示:“俏俏妈妈,你放心就好,我会提醒俏俏的老师,平时多关注一下孩子。” “要是俏俏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一定会尽快通知你。” “孩子的心理健康问题,我们幼儿园也都是非常重视的,一定不会让孩子因为单亲家庭的缘故而受到伤害。” 对于俏俏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乔沫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大大方方的告诉别人,反而更能赢得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听完园长说的话,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长舒出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不少。 有老师们的关心和照顾 ,相信俏俏一定会很快适应新的环境。 医院没有给她太多休息的时间,到了第二天,乔沫就先把俏俏送到幼儿园,她自己则赶去医院,争取早点融入到新的团队中去。 晚上要召开新同事的欢迎宴,今天到职的不止她一人,其他各地的分院,也都或多或少的有人和她一天过来。 乔沫不好拒绝,在下班之前,偷偷给唐笑笑打电话,让她帮忙去接一下孩子。 唐笑笑正好不加班,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好的,那我一会儿忙完就过去。” 乔沫连忙说:“不急不急,她们幼儿园有延迟课,你忙完再过去就行,别耽误你的工作。” 唐笑笑宽慰道:“我心里有数,你就别管了,好好享受你的欢迎宴吧。” 乔沫“嗯”了一声,刚把电话挂断,就被同事给叫住:“一起走吧,我开车了,可以捎你们过去。” 欢迎宴定在一家烧烤店的包间里,环境和装修都很符合当下最流行的元素。 年轻人喜欢,中年人也喜欢。 自我介绍环节,有人问她:“你结婚了吗?” 乔沫如实回答:“结过了,还有一个四岁的女人。” 结过了,就是已经离了的意思。 靠在她右手边的女同事突然起哄:“你说巧不巧,我们刘医生也离婚了,他有个儿子,今天也是四岁。” “等有时间你们多认识认识,说不定就是新的缘分呢。” 她朝那位刘医生使眼色:“刘医生,您说说看,乔医生是不是在场所有女医生里,最漂亮的那一个。” 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乔沫脸上,她刚把一口饭放进嘴里,这会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就只能含着。 还好刘医生识大体,一本正经道:“在场的每一位女士,都是我心目中的白衣天使,没有谁更漂亮一说,大家都很漂亮。” 其他懂事的男医生,也配合着笑了起来,直夸他会说话,一个都不得罪。 起哄的女同事见没人搭理她,顿时也失了兴趣,不再拿新同事开玩笑。 乔沫在心里默默叹出口气,不管是走到哪里,像这种爱没事挑事的人都不会缺席。 好不容易挨到聚餐结束,又有人提议去ktv唱歌,想去的现在就举手。 年轻一些的都很想去,纷纷举手报名,乔沫不算年纪大的,但是心态却更符合中老年人那一拨。 “我就不去了吧,祝你们玩的开心,明天上班再见。” 她正准备转身,就被另一位同样是今天入职的新同事拉住:“别呀乔医生,你也一起去呗。” “咱俩都是新人,你就权当陪陪我,要不然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乔沫只想给她一句:‘没人说话,你就别去呗。’ 还没等她开口,就被人簇拥着推上了车,耳边还有人在劝道:“家里又没男人,你这么早回去干嘛,不如和我们一起去玩玩,说不定还能碰上个帅哥养养眼。” 这虎狼之词,乔沫很难相信,竟是出自一位看似文静的女医生之口。 果然大都市的包容度,就是要高一些。 跟着大部队走进ktv,乔沫的心越来越慌,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至于为何不踏实,她自己也不清楚。 刚才跟唐笑笑确认过,俏俏已经准备上床睡觉了。 只要不是女儿的事,那就不会是什么大事,乔沫自我安慰:“没事没事,最多不就是会碰到熟人吗。” 她不太会唱歌,后面的时间连话筒都没碰一下,倒是酒被灌了不少。 要不是考虑到明天还有工作,几位没结婚的男同事,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眼前这位单身的大美女。 乔沫举着酒杯,能喝就喝,尽量不去扫大家的兴。 “我去个厕所。”乔沫突然起身。 刘医生抬起头,问:“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她直接拒绝。 七楼的厕所刚好坏了,不能冲水,门口还竖着维修的牌子。 乔沫看了眼,没有多想,转身直奔八楼的厕所。 上完厕所,乔沫正在洗手,背后刚好有两个人路过,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被她听了去。 “就我们隔壁那包间,有个坐轮椅的女人,腿上打着石膏还来唱歌,真是身坚志残啊。” 她走了会神,等从厕所出来之后,完全忘记这是八楼,一门心思的以为还在七楼。 七拐八拐,按照记忆里的方位,找到了刚才的包间。 站在门口,乔沫都没去看上面的房间号,抬手直接就把门给推开了。 只一眼,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走错了。 这个包间大到离谱,完全不是他们能消费起的标准,连头顶的灯光都格外绚丽,处处透露着高调的奢华。 同一时间,听到开门的动静,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门口,心想刚才也没人出去啊,这会又是谁来了? 顷刻间—— 谢楠张大的嘴巴,能把手里的话筒吞进去。 欧宇反应慢一步,目光淡淡的扫过来,在认出是乔沫后,后背猛地离开沙发,诧异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欧曼是最后一个回头的,因为她背对着门口,所以对发生的事还不知情。 等她彻彻底底把乔沫的脸看清,顾不上腿上有伤,双手撑着轮椅的扶手慢慢单脚站了起来。 “乔沫,真的是你吗?” 她发出的每个字节,都颤抖的近乎模糊。 乔沫还放在门把上的手,不自觉的开始用力,紧张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