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曼上前一步，抢先解释：“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 导购员了然道：“哦，那就是情侣。” 眼看着越描越黑，欧曼刚想继续解释，就被一旁的萧哲彦打断。 他拿出手机来到导购员面前，问：“多少钱，怎么付款？” 欧曼发现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像这种无聊的误会，跟一个陌生人确实没有解释的必要。 她只不过是担心萧哲彦刚失去挚爱，会对这种话比较敏感，所以才会顾及他的心情。 萧哲彦付完钱后，转身就看到欧曼正在发呆，挑了挑眉问：“怎么了？” 欧曼勉强勾了下唇：“没事，我们走吧。” 她跟客户约的是晚上见面，地址是客户选的，在当地一家知名的酒吧里。 从这里过去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大概中午就能到，先吃个午饭，再去酒店房间休息一下，一点不耽误晚上的事。 这一路上，萧哲彦都在闭目养神，眉头拧作一团，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欧曼没空再去管他的闲事，这次要谈的是个大项目，她一直抱着电脑在修改方案。 中间去过一次服务区，三个小时后，准时到达酒店门口。 司机去停车，萧哲彦帮欧曼推着行李，两人来到酒店前台开始办理入住。 前台小姑娘接过两人的身份证，问：“请问是要标间，还是大床房？” “两间大床房。”欧曼伸出两根手指说。 拿到房卡后，萧哲彦刚准备转身，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萧医生。” 他回过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竟然是唐笑笑。 想起之前给她打电话，询问乔沫的行踪，当时她就说正在出差，原来也是在h市。 唐笑笑跟旁边的同事说了句话，就朝他这边走过来。 欧曼一脸纳闷的在萧哲彦耳边，小声问：“这位是？” 萧哲彦瞳孔微缩，脸色变了变，说：“她叫唐笑笑，是沫沫的闺蜜。” 唐笑笑刚走到两人面前，就听到萧哲彦正在介绍她，于是礼貌的伸出手，跟欧曼打招呼。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欧曼也礼貌地笑了笑，然后跟她握手回礼：“你好，我叫欧曼。” 一听她姓欧，唐笑笑忍不住问：“那你跟欧宇是什么关系？” “欧宇是我哥。”欧曼没有一丝隐瞒的回答。 唐笑笑哇哦一声，语气都比刚才兴奋了不少：“那你岂不就是，欧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了？” 欧曼尴尬的露出一个微笑，没想到乔沫那么沉闷的一个人，竟然会有一个如此活泼的闺蜜。 唐笑笑朝两人身后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其她人，好奇的问：“萧医生，你找到沫沫了吗？” 听她提到乔沫的名字，欧曼下意识就看向一旁的萧哲彦，发现他下颌线绷得笔直，双手紧握成拳，连上面的青筋都肉眼可见。 看来唐笑笑还不知道，乔沫已经去世的事。 见萧哲彦不说话，唐笑笑自顾自的说：“我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今天早上给她打电话没打通，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 欧曼担心她再说下去，会让萧哲彦情绪崩溃，虽说他表面看上去很正常，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他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人一旦钻牛角尖，就容易走极端。 欧曼连忙打断唐笑笑，把她拉到一旁，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乔沫她出事了。” “出事儿了？什么事儿？”唐笑笑的音量瞬间拔高。 她不等欧曼继续说下去，转身又回到萧哲彦面前，用质问的语气说：“萧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沫沫她到底怎么了？” 酒店大厅里人来人往，欧曼觉得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就来到两人中间，考虑到两人的情绪，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要不我们还是回房间说吧，都站在这里，会打扰到其他人的。” 唐笑笑现在急需知道真相，但又觉得欧曼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抢先一步来到电梯口，一边催促，一边问：“那你们倒是快一点呀，我们去谁的房间说？” 欧曼把卡攥在手里，建议说：“还是去我的房间吧。” 三人同时来到欧曼的房间，欧曼放下行李就进了卫生间，唐笑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向正靠在墙上的萧哲彦，问： “萧医生，你到底有没有找到沫沫呀？她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萧哲彦垂眸盯着地上的某处，如鲠在喉，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乔沫已经不在的事实，在面对唐笑笑的质问时，他实在无法说出那句话。 唐笑笑见他这副难以启齿模样，内心隐隐感到不安，突然有了一个最坏的猜测。 她试探着，一字一顿，连牙齿都在打颤。 “沫她……不会是——死了？” 死是最遥远的一个字，明明每天都会发生，但没有人会觉得，它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没有等到萧哲彦的回复，唐笑笑愈发着急起来：“你倒是说话呀，沫沫她到底怎么了？” 萧哲彦没有直接回复她的问题，而是沙哑着嗓子回了一句。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唐笑笑听出来，他这是肯定了她刚才的猜测。 也就是说，乔沫真的死了。 “她怎么会死呢？她是怎么死的？”唐笑笑难以置信的喃喃道。 此时，欧曼也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正好听到这个问题，就替萧哲彦做出了回答。 “飞机失事，上面的人无一生还。” 唐笑笑一下顿住，想起几天前，乔沫告诉她要去c市的事，当时她们在通话的时候，乔沫就在飞机场。 所以她根本没到c市，而是死在了半路上。 唐笑笑捂着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她还怀着孩子呢，就这么死了，老天爷真是太不长眼了。” 唐笑笑满腹抱怨的泣声道：“都怪沫沫那个没良心的前夫，要不是他她，沫沫也不会非要去什么c市。” 欧曼先看了萧哲彦一眼，又忍不住替他辩解：“这种事本来就是意外，不是人为可以抗拒的，你不能把什么事，都怪到她前夫身上吧。” “怎么不怪他。”唐笑笑梗着脖子，替乔沫打抱不平：“萧氏集团那么有钱，他离个婚才给沫沫三十万。” “沫沫要不是为了养孩子，又怎么会想到去小县城生活呢。” 说来说去，到最后还是萧哲彦的错。 欧曼还想说什么，就被一直沉默的萧哲彦打断：“你说的对，这都是我的错。” 唐笑笑气不过的说：“萧医生，你是不是听错了，我说的不是你，是沫沫那个连面都不敢露的前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