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感到亚贤的美好和宽容,是在和路子云的事情败露了之后。他没有想到她对待这个问题是这样的平静,这样的忍让,这并不是说她是软弱的,其实相反,这才证明了她的强大和风格。正因为这样,才让他为自己感到羞愧的同时,真正觉得自己拥有的才是最美好的,最值得让自己珍惜的。 那次,他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去了她的房间呢? 和路子云分了手,他就被一股渴望包围着。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如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多年来,他恪守着他做人和处事的原则,那就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可是,出现了这个叫路子云的女人,给他这个始终如一的信条大大打了折扣。 见到了那个路子云,他的心里就发痒,他就想从那里渴望得到什么。然而,他究竟渴望的是什么,他自己也没有一个完整的想法,他觉得这个新潮的姑娘浑身上下有着一股逼人的气息,这是他所没有见过的,哪一个男人一生当中没有为女人动心过几次呢?他觉得这个路子云真的让他心动了。 这天晚上,他躺着自己房间的床上,尽管开着空调,可他还是感到闷热异常。他知道自己的胸膛被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激情燃烧着,可是他知道自己是没法扑灭这场烈焰了。他的脑子总是萦绕着那句话,那就是“你要是去我可是欢迎的”,“我可不是要当一个妓女”,是的,她不是妓女,可她是一个激情迸发的女人,对于一个精力充沛的男人来说,有谁会拒绝这样的诱惑呢? 不知自己在床上躺了多长时间,和自己一个房间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他做了无数次的控制,但都归于失败。最后他不再和自己的意志过不去了。他轻轻地爬起来,悄悄地开了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的一切都睡了过去,还听得到有的房间里传出来的鼾声。他踏着地毯轻轻地来到路子云房间的门前。就在他犹豫是不是该走进去时,门突地开了,路子云面带微笑地赫然站在他的面前。一时间他面红耳赤,恨不能钻到地逢里去。 “怎么,来到我房间的门口还在犹豫吗?” “你轻点声。”他小声说着。 “我的门都没有锁上。” “为什么?” “我就知道你要来的。”她笑着,笑得真有几分淫荡。 此刻他不进去也不行了。他一步就跨了进去,赶紧关上了门。 “会不会让人看见?”他心虚着说。 “害怕你就别来呀?” 他看着她,真服了她。 不仅大胆的程度服了她,令他完全服了她的还有她的本事和激情。当他还没有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劲来,她就把他拥抱在她的怀里。 “在开会的这些男人中,就你还让我有点动心。” 路子云的直截了当让他的心一怔,他知道自己现在问她什么都已经完全没有用了,他觉得自己是掉进她温柔的陷阱中了,不过,这怨不得人家,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去的。但此刻他除了大胆地往前走,不会再有别的选择。 可是,这又怕什么呢?自己大胆往前走就是了。就在自己的大胆的行为还没有做出来,他发现自己的勇敢行为与这个年轻姑娘相比,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就是现代的青年人,这就是新时期的年轻姑娘。他惊讶而又倍感兴奋。此刻,他突然发现,路子云在用着火热的激情拥抱他的时候,已经悄悄地解开了他的衣服,他已近于赤裸着,而她自己更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完全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出来。 在他的眼前呈现着的,是一个修长的白玉般的肉体,这让这个房间里一时间都充满着光辉。他还没有见过这样青春激荡着的年轻女性,或者说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过了,亚贤的青春也是美好的,可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不过,就单单从女人的身体的美丽方面来说,亚贤和这个路子云相比,还应该说是要略逊一筹的。 就从路子云的身体条件来看,她去做一个裸体模特是完全合格的。她有着一个高挑的身材自不必说,她纤细的腰身绝不比那些活跃在t形台上的姑娘们差,而她的挺实的胸脯更显示着年轻姑娘的美好。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眼界大开。他情绪振奋,早把自己那些生活的信条忘记在脑后,他张开双臂,一下子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可她又像一条鱼一样脱出他的双臂,和他一起滚到床上。 “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逃不过我的。” “你这个小妖精。”他要把她刺痛,可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个本领。 “是吗?就算是吧,你们可没有孙悟空的本事。” “我让你还嘴硬。” 一个男人真正的快乐一个是事业带给他的,另一个就是女人。女人的优雅让男人赏心悦目,而女人在床上的放荡带给男人的则是另一种快乐,乃至于幸福,越是成年男子就越是渴望这样的快乐,这往往又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应该说亚贤是那种优雅的女性,而眼前这个路子云无疑是后一种,而这点你不真正占有她你是无论如何是想象不出来的。他哪里知道他会在无意间遇上路子云这样的女人呢! 快乐像一个人泡着温暖的浴池里一样,任那温暖的水流漫过他的全身,他觉得自己像是成了仙似的。当一切都结束后,他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爱上了这个给他无尽快乐的女人了。 第二天他们又到了一起。接着他们就分了手。临分手时路子云扔给他一句话: “恐怕你要忘不了我了。” “你这个坏蛋。” “你也好不到哪里。”她笑着。 “可是……”他欲言又止。 “怎么?”她似乎是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啊,没什么。”他涩涩地说。 “你还是回到你的老婆那里去吧。” “这你就用不着操心了。” “当然,我可没有让你离婚的意思。” 下了车后她转身就走,他站在那里望着她,一时间真有一种他要永远失去什么的感叹。 可是他看到路子云又转了回来。 “你可以去找我。我觉得你这个人还真的不错。怎么样?” “你以为我还会去找你吗?” “你就别装了。我可以看到你的骨头里去。” 这一回她真的走了。 回到了家他就努力忘记这次出轨的行为,可那鱼一样滑溜的肉体和激荡的风情让他怎么也忘记不了。他甚至有一阵子觉得自己如果不认识路子云,真有一种白活一场的感觉,她给他的快感,给他的欢乐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他记得那句话,那就是她让他去找他。 此后,每次到市里办事,都要和她偷偷地约好在哪里见上一面,然后就是又一场欢爱。他知道自己做着一场危险的游戏,可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 很快,他发现路子云是那种喜欢和男人玩弄感情游戏的人,她和自己这样并不是觉得自己真的有多么了不起,他对她来说,只是还不那么讨厌,如此而已,他甚至发现她把和男人做爱根本不当回事,如同去赴一次男人的约会,当一次结束了之后他问她究竟和多少个男人这样时,她展示着一下自己风情,裸着身在屋内转了一圈,然后笑着说:“你想知道吗?可我都不记得了。” 面对着这样风骚的女人,他觉得自己恨又不是,爱又不是,这样的女人会让你神魂颠倒,可又让你为她痛苦不堪,他和她在一起是有着几分感情成分的,而她竟然向他发出警告说:“别跟我谈什么感情。” 是的,他可以把她当做自己的一个性伙伴,她又是绝对出色的,她的风骚,她的浪声笑语,对一个男人有着太深的刺激。他和她这样的关系持续了半年左右,直到亚贤发现了他的不正常,他才幡然猛醒,才认识到了自己走得有多远。 他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可为了找机会和路子云多来往几次,他就每个月多去市里好几次,去了市里又要多呆上一晚,为的是和路子云缠绵一夜。这在过去是很少有过的。可是当亚贤问他为什么当天没有回来时,他就支支吾吾,编造一些毫无根据的理由。 起先亚贤还没有觉得什么,可这样的事情一连发生了好几次。就在那次他慌慌张张地匆忙地回来,亚贤终于大发雷霆:“你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家里有这么多人等着你,你竟然一夜不回。你说,你干了什么?” “我……我没有赶上车。” “你以为你编的理由很合理吗?” “就是这样嘛。” 亚贤冷冷地一笑说:“过去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误过车,而现在每次都坐不上,非要第二天才回来?其实你不会撒谎,你一撒谎就脸红。你说你究竟干了什么?” 他本来并不想说,可他看到亚贤那严肃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妻子。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做了怎样的错事,甚至是一种堕落。被一个风骚的女人轻轻地一勾引,自己就不能自持,他成了什么人? 他的生活不幸福吗?他的家庭不和谐吗?他是一个寂寞难奈的人吗?甚至说他是一个风流成性的人吗?这些都不是,可他为什么一不小心落入了路子云这个女人温柔的陷阱里? 他明白了,其原因是,自己禁不住美色的诱惑,在自己的内心里还缺乏真正的道德的操守,还不能用自己给自己定下来的人生信条要求自己。他一时真有点痛不欲生。这样,他就向亚贤和盘托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说他自己罪恶的原因是思想有问题,亚贤就盯盯地看着他说:“我以为你是个圣洁的男人,可你终究是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 亚贤叹了口气说:“看在你还老实的份上就原谅你。如果你还这样,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反思自己这一次梦一样的遭遇,觉得一个人要想永远保持住自己的操守,是多么重要,也是多么艰难,正因为艰难,才要求一个人时刻是清醒的,时刻是冷静的,而不能一时头脑发热,就忘乎所以,不能自持。 同时,他也真正认识到,在这五彩缤纷的社会上,什么是真正的美,什么又是披着美丽的外衣,其实又是其丑无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