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开会刚刚回到松江的市委书记一下飞机,就给富晨西打电话,激愤地询问江子明和迟娟两起重大杀人案的情况,并且说如果案子还没破,你这个局长我看也当到头了。富晨西向书记汇报说,这两起案子已经告破。两起案子的共同凶犯已经畏罪自杀。 “什么?还畏罪自杀了?明天早晨开个情况通报会,你做详细汇报。地点就在我的办公室。” 富晨西放下电话,突然发现贾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脸上浮现着奇怪的神色,他看着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露出了笑容。刚刚经历上任后的还是很好看的。” 那青年说了一句:“有病。”站起身就离开了座位。 她感到年轻人的古怪,也觉得这个没怎么看清楚的面部轮廓并不十分陌生。 到了老沟子村就到了林阳县的尽头。一个当地的宣传干部把石艳春送到了村子里,徐书记向石艳春介绍了郭玉洁的情况,这是个把祖辈除了烧火就没用的树皮,弄出了树皮粘贴画,出了名,还赚了不少钱的人物。 来到一个大院的门前。徐书记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介绍后,郭玉洁把石艳春让进一间简陋的办公室。徐书记跟石艳春摆了一下手,走出了大院,不一会儿,徐书记又转回来,把郭玉洁叫到了一边,说了几句什么,郭玉洁满口地答应,徐书记满意地走了。郭玉洁说,她刚买了一辆客货两用车,正需要个司机,书记就给送来一个。 郭玉洁聊了一会儿自己的事,便下厨招待石艳春。刚把饭做好,徐书记又来了,站在院子里,郭玉洁就招呼说,正好一起来陪着这位市里来的记者。 徐书记站在门外说:“不了,你就陪着石记者好好吃。老郭,我那个外甥来了。” 郭玉洁走了出去。徐书记给她介绍的那个开车的小伙子站在院子里,石艳春似乎听到了徐书记提到了松江两个字,想必这个年轻人是从松江来的吧。从松江到这里来开车,她觉得有些新奇,虽然工作不那么好找,可一个司机找个开车的岗位,在松江还是容易找到的。 “我还没问你姓什么呢。你姓什么啊?” 小伙子说:“我姓吴。” “你也一起来吃吧,屋子里还有一位你们松江来的记者。呆会你去收拾一见屋子出来。”郭玉洁说。 徐书记说:“过会你自己吃吧。郭厂长正在接待这名记者,你现在可以到跟前的山上溜一会儿,可不要走远了啊,明天你跟着去县里提了车,就可以工作了。” 从开着的门望出去,石艳春看出,这是个个子不太高,有些瘦削的大男孩。石艳春只是看一眼,就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可就在她转身时,正好小伙子也转过身子,用正面对着她,把他从头到脚都明晃晃地暴露在石艳春的视线里。 她不禁啊了一声,然后赶紧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个下巴不仅是那样的熟悉,而且整个面目轮廓更让她感到震惊。那年轻人始终没说什么,转身走出院子。看到那小伙子走出了院子,石艳春赶紧跑出去,被郭玉洁叫住了。 “干什么去?赶紧吃饭,吃了饭我还要……哎,你看什么呀?” 石艳春站在门口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徐书记,那个小伙子是你的外甥吗?” “怎么了?” “这个小伙子是从松江来的吗?是你的亲外甥吗?” 徐书记有些抱怨地说:“不是。也不瞒你们,他也不是我的什么外甥,是我外甥女的对象,我外甥女家要什么有什么,可竟然让他到我这里找个工作,真是不明白。” “你这个外甥女叫什么名字啊?她是谁家的孩子呢?” “我这个外甥女的爸爸妈妈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她爸爸是路延峰,我的这个堂妹妹就是现在江子明的老婆。” 石艳春惊讶地看着徐书记:“那你的外甥女就是路子谦,你的这个什么妹妹就是徐艳秋了?” “是啊,怎么,你认识她?那可太巧了。” 石艳春郑重地说:“这个小子姓赵,他叫赵立东,他根本不姓吴。” 徐书记笑了一下又愣在了那里:“哎,你怎么知道?难道这个年轻人……” “我怎么跟你说好呢?”石艳春感到自己的孤立无援。 “徐书记,徐书记……” 这时,村里一个姓古的男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就在刚才,我的一辆摩托,一眨眼的工夫,就被人偷走了。那是个从没见过的年轻人。瘦瘦的。听说是你安排他来给郭玉洁开车的?可他为什么要抢我的摩托?” 徐书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石艳春当即说:“徐书记,郭大姐,我是接到领导的安排到这里专门采访的,可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这个采访先到这里。我告诉你们,这不是你的什么外甥,他是一个大案的嫌疑人。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我现在就给市局打电话。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真实的情况。” 几个人目瞪口呆。石艳春在手机里查阅了电话号码,竟然拨出了宋宝田的电话,电话的那端很快就传来宋宝田的声音。 “你是石记者?” “宋队长,我是石艳春,我在林阳县的老沟子村。我现在发现了新情况,我们那个图象上的人逃到了这里。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那个图象上根本不是什么赵玉湖,而是他的儿子赵立东,就是我们一开始找的这个年轻人,而他爸爸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造成一系列假象,他带着那个鲁鲁去二道村,就是让她充当杀了迟娟那个女杀手的角色。现在这个赵立东也许发现了事情不妙,抢了一辆摩托车逃离了这里……” “你说什么?赵立东?你现在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马上就去你那里……” 贾丹和杜思成刚从车里走下来,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呼叫:“爸爸……爸……”可这叫声又戛然而止。杜思成一愣,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定是路子谦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贾丹警觉地问道。 “当然,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她在哭她爸爸。” “她的爸爸?是谁?” “路延峰。” “路延峰?就是徐艳秋的前夫?” “是的。他们有一个女儿。这就是她的声音。” “我们这是去她的家?”贾丹的眼里充满着疑惑,接着又倏地闪出了奇异的光亮。“你小子这是和我在打哑谜?原来你……” “现在还并不说明什么,我们也许只是来看一看,这里有一个小姑娘,还有一个垂死之人。啊,不,也许他已经死了。” 这时,栾军开着警车疾速地飞驰而来,吱地一声停在楼旁,跨下车急速说:“贾队,您也在这里?是不是这个小子把你拉到这里的?” 贾丹平和地说:“是我自己愿意和他来的。怎么了?” “路延峰死了。可是,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路延峰真的死了?你怎么知道?”杜思成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栾军。 栾军的脸色十分难看:“我爸给我打了电话。刚才子谦来我家找了我。可是,我刚才在车站看到那个女记者,她说你们来这里了。老杜,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看你真是疯了。那个赵玉湖不是已经完全招供了吗?迟娟和江子明不都死在他的手里?那个被赵玉湖杀死了的鲁鲁,不就是杀了迟娟的女凶手?你还要做什么?” “我也没准备做什么。怎么,这里不能来吗?也许有些事情我们还没弄清楚呢。”杜思成故意神秘地说。 “也许真是这样的。”贾丹此时并没有领导的架子,向这个比他要小上好几级的普通警员微微一笑。 “真搞不懂你们。”栾军气急败坏地看着杜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