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弥见状，觉得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于是说了明白，“是镇国公府女眷呢。”</p>
“啊！那样大慈大悲的人家，俺家娘子害了腿疾，生疮化脓，久治不好，不知道到跟前跪着求一求，那些太太夫人们，心生怜悯也说不定——”</p>
支支吾吾，也不能说完，眼泪倒是落个满面。</p>
小僧弥从来只见过女子哭哭戚戚，少见男人也这么一字一哽咽，何况还是为了家中娘子。</p>
罢了！</p>
他凑到跟前，低声说道，“小僧瞧着你也是老实本分，又舍得给佛祖添置香油钱，也不瞒你，你去那伤了腿的少夫人跟前磕几个头，小僧听得丫鬟婆子们说，那四少夫人最为善良慈悲。何况都是腿上的事儿，她若是心头大好，上你个三两五两的，好过你做个无头苍蝇。”</p>
余成连忙追问，小僧弥想了想，招手喊来另外一个年岁差不多的小和尚，“可曾见过那仙子一般的少夫人？”</p>
“瘸腿的么？”</p>
来的小和尚摸了摸还没点戒疤的脑袋，憨憨问道。</p>
余成满脸老实，连连哀求。</p>
“前头一炷香的功夫倒是同我们泓昭大法师下棋呢，在听雨阁附近的回廊之中石桌跟前。”</p>
小和尚踮着脚尖，指了方向。</p>
余成抹了把眼泪，从袖袋中艰难掏出几个大钱，布施给两位小和尚，“多谢小师傅，俺这就去求。”</p>
半分不让人起疑。</p>
慌张之态哄住了两个小和尚，出了门，余成就低眉顺眼换了个姿态，快速往小和尚指的方向走去。</p>
未等绕到回廊，已听到宋观舟的声音。</p>
“大法师这般技艺，还能与我这臭棋篓子下个有来有回，也是委屈大师了。”</p>
临山在旁帮衬宋观舟，依然二不敌一，死得不意外。</p>
余成听之，索性原路返回，寻找三丙四丁，在女眷跪拜送子观音时，寻到了跪在财神殿的二人。</p>
“你们怎地在此？”</p>
三丙叹道，“公府郎君发现了我哥俩，我们索性过了明路，只说打外地而来，此番听闻隆恩寺大名，也知这里甚是灵验，索性来给父母求个长生灯。”</p>
“不曾起疑？”</p>
二人摇头。</p>
“这会儿雨停了，外头香客也进来不少，我俩说的都是外地口音，倒也不曾起疑。”</p>
“跟我来。”</p>
余成喊着二人偷摸离去，不多时，裴桦还起了疑心，“刚才那俩外地汉子，怎地转眼又不见了？”</p>
阿鲁跟着进来，“回桦大公子的话，刚才小的也盘问几句，他二人听得是公府女眷，生怕冲撞闯祸，索性去别的地儿回避着些。”</p>
裴桦点头，“早该如此，母亲与妹妹们都在此，若真是被冲撞了，那可是要不得。”</p>
就在余成重新回到回廊时，宋观舟等人已不见踪迹。</p>
他也不慌，顺着回廊走了上去，期间还叮嘱二人，“我瞧着临山也在，这位是个狠人，一会子我使个计策引他离去，你二人莫要手软，事成之后，打个猿哨，我自明白。”</p>
“是！”</p>
过了听雨阁，来到一处寂静僧舍寮房，像个简易的四合院，门不大，上头铺着草，两扇门摇摇欲坠，透露着破败之态。</p>
余成往里头探看，却见得宋观舟跟前的丫鬟提着茶壶往外走来，一旁还有小沙弥，“女施主，路不远的，咱去去就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