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从部队回来,听着妹妹的哭诉,看着不断流眼泪的牛远芳,他的脸色阴寒无比! 家里气氛不好,三个女儿已经躲到了厨房去,剩下三个大人在堂屋。 王彩莲捂着胸口哇哇地哭,一边哭一边告状。 “哥,这个女人就是故意要害我们王家丢面子的。她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联合阮桃那个死女人骗我,让我出丑,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你。” “王彩莲……” 牛远芳被倒打一耙,她人都快要气死了,泪水也不断地往下掉。 声嘶力竭地质问王彩莲。 “王彩莲,你说这话你良心呢?你良心在哪里?你为了不干活装病,让我去提水桶,我的孩子……” 牛远芳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化作一滩血水流掉,她就痛得无法呼吸。 王彩莲撇嘴“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摔跤把孩子流掉的,你怎么有脸赖我?” “哦,你怀孕了就了不起了?那我娘以前怀我跟我哥的时候,她什么活儿都干怎么没有出事?” 王彩莲语气毫不在意“明明是你福薄,没有办法替我们家生出一个儿子来,还怪别人?我看说不定啊,那流产的又是个赔钱货,她不好意思到我们家来,自己去死了。” “王彩莲……” 失去孩子对牛远芳来说已经足够心痛了,如今还被王彩莲这么嘲讽。 长久以来,一直憋在心里的那口恶气再也憋不住了。 所有的委屈,都变成了滔天的怒火,她冲上前来就要跟王彩莲厮打。 “哥,你看她要打我,她自己的错她还要打我。” 王彩莲往王强身后躲。 王强抬起头,视线落到牛远芳的脸上。 “行了,闹什么?被别人看笑话了很光荣是不是?” 牛远芳被王强呵斥得一愣。 她的愤怒,转化成了不敢置信“强哥,你是在说我不好?” “你是当嫂子的,怎么还跟彩莲这个孩子一般见识?” 王强没有直面回答牛远芳的问题,但是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在说,牛远芳才是不识大体的那一个。 牛远芳原本满腔的怒火,被一桶冰渣浇灭。 她呵呵笑了,唇角扯了好几次,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所以,今天的事还是我错了是不是?” 或许是她身上的悲哀太浓了,以至于王强都感觉到了不太对劲。 他说话的声调也柔和下来了不少“远芳啊,那个你是当嫂子的,彩莲又从小吃苦……” “所以我就要被她欺负吗?因为我嫁给了你,嫁到了你们王家就要被你妹妹骑在头上拉屎吗?” “不是,远芳,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王营长压低声音警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 牛远芳看着一脸不认同自己的丈夫,她突然发出一阵大笑。 “好啊,好啊,这就是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啊,好啊,好得很……” 牛远芳话音落下,王强这边刚意识到了不好,她就一把推开了王强冲出了屋子。 “既然我如此的对不起你们王家,那就让我以死谢罪好了哈哈哈哈……” 话刚说完,牛远芳就一头撞在了院子里的低矮围墙上。 “远芳!” ……… 阮桃被人卫小朵拉着跑出家门的时候,脑袋都是懵的。 “小朵,你说牛阿姨撞墙了?” 她追问前边的卫小朵。 卫小朵点头“牛阿姨流了好多的血,好可怕。” “这……” 中午的事情闹的?王营长兄妹,竟然逼得牛远芳撞墙自杀?他们这都做了什么啊? “桃桃,别急。” 陆临坤关上门追了上来,看到她一脸着急,他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别急。” 虽然说陆临坤在安慰她别急,但是他的眉眼之间,却也是肉眼可见的凝重。 阮桃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反握住他的手。 “我们都别急。” “嗯。” 夫妻两人跟着卫小朵,匆匆来到了王家院子外。 低矮的土墙上已经趴满了看热闹的人。 院子里。 牛远芳躺在了地上,满头是血一动不动,李玉梅在她身边蹲着,不断地用手帕替她擦拭脑门上的血迹。 旁边的土墙上,沾上了一大团血污。 牛远芳的三个女儿,被这样的场景给吓坏了,姐妹三人抱在一起缩在一边,胆怯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妈妈。 并没有看到王彩莲,也没有看到王强。 “阮桃来了,陆参谋也来了。” 外边有人看到阮桃他们出声,院子里的李玉梅第一时间抬起头来。 “阮桃妹子…” 她一开口,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掉。 阮桃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脚迅速往前“去医院叫医生了吗?” 她跪在地上,先探了探牛远芳的鼻息,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一边询问身边的李玉梅。 “去了,王强去了。” “好。” 阮桃仔细地检查牛远芳额头,发现额角有一个不小的伤口,鲜血不断地往外淌。 她皱着眉头,迅速地用按压止血法替牛远芳止血。 院子外响起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 王强带着两个医生从外边走了进来。 阮桃抬眸,看到就带了个医药箱过来的医生,她有些疑惑“没有担架吗?” “担架?” 陈国有有些疑惑“什么担架?” 这反问的话把阮桃给问懵了,“牛远芳同志撞到了头。” “是啊,王营长跟我们说了。”陈国一脸的坦然,“我带了纱布过来,能止血。” “止血不用纱布也行。” 阮桃话音落下,示意陈国有看牛远芳的伤口。 她已经用按压止血法将牛远芳的血暂时地止住了。 陈国有没见过这样的技术,一时间有些怔忪,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牛远芳,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纱布,“你这是?” “血我已经止住了,现在需要把伤者送到医院去对伤口进行缝合观察。” “这样啊。” 陈国有似乎反应过来了,转身叫一边的王强去背牛远芳。 “不可以乱动。” 阮桃制止住了王强,不让他去碰牛远芳。 “这位医生同志,牛远芳同志伤到了脑袋。我们现在无法断定她是不是有颅内出血的情况,贸然这样搬运她,很有可能会造成二次致命伤害。” 陈国有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阮桃阻止反驳,他也来了脾气。 “我说这位同志你是谁啊?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不要以为用一点土方法止住血了,就能对我这专业人士下命令了。” 他态度有些轻蔑地睨了一眼阮桃“我才是专业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