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悍山</p>
落款日 是二十多年前。</p>
莫悍山突然心头酸楚，眼角的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p>
他赶紧侧身擦泪，不让小宝看到。</p>
黄老师也很黯然，拿了手绢擦泪。</p>
她捏着照片，跌坐在沙发上：“老天有眼，老天爷有眼啊。”</p>
黄老师似乎全身无力，突然就控制不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p>
一开始是慢慢地，小声地哭，到后面，嗓门就渐渐大起来。</p>
哭了一会儿，她慢慢安静下来，擦掉眼泪，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小宝。</p>
那目光，慈爱得很。</p>
就像奶奶看着亲生的孙女一样，看不够，爱不够的模样。</p>
小宝本来就在竖着耳朵偷听黄老师和莫悍山说话，突然看到黄老师带着泪光的目光，马上扑进黄老师怀里：“黄奶奶不哭了。小宝听话，小宝乖。”</p>
她小胖手给黄老师擦泪：“奶奶不哭，奶奶放心，小宝帮奶奶打坏人。”</p>
那小手嫩滑嫩滑的，摸在脸上柔软舒服。</p>
黄老师瘪了瘪嘴角，压下去那股子酸楚，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奶奶谢谢小宝。”</p>
黄老师家很小，是个一室户。</p>
进门就是厨房，一张小小的餐桌，靠窗一张大床，看着很有年头了，床头的漆都掉了。</p>
看上去也就三十多个平方。</p>
不过，这房子收拾得非常干净，床上铺着老粗布的格子床单，看着也清爽。</p>
黄老师哭，莫悍山也不催他。</p>
他心中戚戚，垂头不语。</p>
等着黄老师开口。</p>
这可是他姨。</p>
亲小姨。</p>
……</p>
黄老师洗了脸，收拾心情：“三十年前，我姐黄莹和莫凊敏一见钟情，他们都是工厂的工人，自由恋爱，和厂里的领导打了结婚申请，然后领了结婚证，就有了你。”</p>
莫悍山心头一松。</p>
他不是私生子。</p>
这太好了。</p>
“过年的时候，莫凊敏带着我姐，回了老家，准备办喜事。”</p>
“可过了年后，我姐姐一个人回来了。”</p>
“我就问她怎么回事。她哭着说：‘莫家嫌弃她农民出身，不同意这门婚事。莫凊敏被关起来，莫家就把她赶走了。’”</p>
“我和我父母听了，大怒，就要去找莫家。哪有这样的，人家小两口都结婚了，怎么能这样逼着离婚。”</p>
“我姐死活不同意，说莫凊敏和她说好了，叫她好好生孩子，等他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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