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风似有似无,但是却异常明显,微风已过,便是瑟瑟而寒。特别是骑在马上,随着马儿前行,哪怕是保持着较慢的速度,依然会带起风来,本来还感觉不到风,但随着马儿,就会明显寒风猎猎。 孟晓山顺着大队的边缘行走,用着丿脚的骑术,一直没敢快马加鞭,就这样人有马儿直走。冬天的寒冷是不言而喻的,鼻子早已经冻得发红,他缩缩抓马缰的双手,思绪没由来的走神。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总是回放刚刚与三师姐的事儿?但绝不是出于爱恋,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内心,现在的他心中满是燕儿小晴的影子,况且他早已经忘记三师姐的容貌了,反正只是潜意识中她很美。但就是没由来地不舍,也许是习惯了身边有能力的人,因为这样的人能帮助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儿。他发现自己也习惯了颖师妹那小丫头的缠闹,那丫头的调皮样子总是出现在脑海。习惯,对,这一定是潜意识上的习惯。一旦习惯了某人在身边,突然要离开了,自然会不自然的。晓山更加肯定地将这归为习惯,是啊,二十天养成一个习惯。 马儿依然行走,虽然没被晓山左右,但挺有人性地随着大军一直向前。马背上的孟晓山思绪翻飞,出神地任由马儿自行。 不知何时,突然感到腰酸悲痛的,也是,毕竟不常在马背上,时间久了自然会身体不适应的。晓山调了马头,看到燕儿马车就在不远处,便快马前去。 “吁”脱缰下马,随手将马交给士兵处理,自己便上了马车。一掀车帘,便见车内三人,燕儿梨花落泪,手绢正擦泪水,三师姐是看不到表情,但她正在安慰地拍燕儿香肩,而颖师妹却是低头瘪嘴咬唇,手兀自捏着衣角。但看此情此景,再一加思索,晓山已经了解个大概。不用说,一定是三师姐提出辞别之事,燕儿正因不舍而流泪。 孟晓山坐进马车,他现在也不太在乎什么名声了,名声早已经被这三女死死地扣上了,甚至连皇上都知道孝义候随军身带三个女眷,之名依然成为定局。 看到晓山入座,燕儿泣道:“晓山,三师姐她们要走了” “嗯,我知道”这不出奇,他也是知道地。 颖师妹出手抓着晓山的衣袖,不舍地小声道“晓山哥哥,我不想走,我还没玩够呢”,转过头用饱含泪花的大眼乞求般看向三师姐道:“三师姐,我们再留几天好么?好么?” “不行,现在已经逗留了太长的时间了,早已经超出师尊所限定的了”三师姐又安慰地道“放心,以后有的机会再来的。若这次回去晚了,会被师尊罚紧闭的,那时再想出来玩就不一定啦。嗯?知道了么?听师姐的,师姐不会骗你的”。 “嗯”颖师妹像是败斗的公鸡般,静静地嗯声就不言语了。 孟晓山自然地拂了下颖师妹的后脑,这丫头还是年小,这么小就一直被关在山中,虽是仙门,却不如凡世的孩子快乐。“颖师妹,放心,等你下次再凡尘历练,我一定会给你准备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安慰着,其实晓山知道,这也许不会再碰面的,他这次回去就要说出真相,然后浪迹天下,无影无踪,不会有固定地点的。 一直咬唇的颖师妹抬起额头,一脸认真地道:“一言为定啊!” 晓山笑了笑,“哈哈,你这丫头,放心,不会骗你的”,但确实是在骗她,心中也只能惆怅暗叹啦。 “呀”这丫头一脸怒容,尖叫道“我说了,我已经长大啦,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 “哈哈哈,是、是”晓山郁闷滴回道。 三师姐温柔滴搂住这丫头,有些爱昵,燕儿则是破涕而笑。 马车慢慢地行走,不紧不慢地跟着大军的步伐,木制的车轮生硬地滚过枯草的土地,留下深深地轧痕。不远处传来沉闷的号角声,风儿似乎有些紧凑了,不知何时竟吹起了车帘。驾马的皮鞭声时不时地响起,似乎催赶的不是牲口,而是时间!冬季的太阳比较懒,出了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地逃回了家。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涿渐地暗下来了,在这昏暗晕沉沉的时辰下,三师姐颖师妹两人辞别而去,留下的只是淡淡的幽香,和那些个倩影的回忆。 有很多人与事,你再是留恋不舍,还得万般无奈地放下,心不由已地转身。有时,我们说放下了,其实并未真的放下,只是若无其事地佯装幸福,尔后学会在寂静里拾起往人往事,孤独地细数曾有诗为证: 边军凄凄别,西风袅袅秋。 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 大军一直往回走,胜利的凯旋似乎催促着整个军队的前进。这行军的路上,徐荣等人由于各司其职,所以很少有人来拜访晓山,因而除了和燕儿在一起,其他的只会让晓山感到孤独与无聊。不过还好的是,最近一直有各州府的接应,军营的伙食很好,不再像以前那样乏味。 人在无聊而无所事事的时候往往才会做一些对自己而言的正经事儿,就好像晓山那样,他坐进马车已经开始了内功的修炼,特别是有燕儿这位大荆武林第二高手的指导,晓山的内功随着时间与汗水的积累下也算是有些小成。脉络通体畅达,内息犹如穿越大地的溪流流涓在身体各个穴脉,身体丹田紫府,内息聚集成团,而且每时每刻都有从周身汇集而来。 做了个吧时辰,晓山停下来,看到燕儿,却是有些奇怪,他发现燕儿最近不再手持长剑了,反而做起了女红,虽然在一辆车里,但是晓山却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燕儿,你在干嘛呢?是在做女红么?”难道这个世界也有女红之说,晓山心中疑惑。她却脸红地催促晓山道“好好练功,小心走火入魔”。“好吧”看到燕儿红透的脸蛋儿,晓山也不再追问了。 (女红,旧时指女子所做的针线、纺织、刺绣、缝纫等工作和这些工作的成品。“女红”最初写作“女工”,后来随时代发展,人们更习惯用“女工”一词指代从事纺织、缝纫、刺绣等工作的女性工作者,它的本义反而被置于从属地位,为避免混淆,人们用“红”为“工”的异体,“女工”的本义被转移到“女红”一词上,而它本身则转型成功,借另一意义获得了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