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晓山刚刚吃过早饭,在房间里打坐修习《无为心法》。“手之三阴,从胸走手;手之三阳,从手走头;足之三阳,从头走足;足之三阴,从足走腹”,大意为:手三阴经从胸腔走向手指末端,交手三阳经;手三阳经从手指末端走向头面部,交足三阳经;足三阳经从头面部走向足趾末端,交足三阴经;足三阴经从足趾走向腹、胸腔,交手三阴经,这样就构成一个“阴阳相贯,如环无端”的循环径路。心法文字,晓山早就滚瓜乱熟了,毕竟,修者的记忆丹不是盖的,妙用真是无穷。体内那股气流早就充淝了,每天循环数周,汇聚在了胸口,接着消散,然后出现在丹田中,失而复得,从胸口到胸口一周,气流就会散之周身,然后自动回归丹田,进而强健周身。 “侯爷,外面有一公子正硬闯府里,说是要他的牡丹王”丫鬟小晴进屋,俏脸略汗地道。“什么情况?走,我去看看”晓山停止打坐,起身就要去。忽,停身,手伸向小晴面部。这时,小晴害羞得闭着了眼,心里‘噗通,噗通’的跳着。晓山伸手摘取小晴头上沾着的枯萎的叶子,便道:“这秋天,越发地近了,连落叶都出现了”。小晴睁开眼,发现自己是误会了侯爷,头低低地不敢看晓山,但心里却是一点点的失望。“走,看看去,什么情况?都反了,还有没有王法了,硬闯人家居宅”晓山哮着,一脸怒样,不过有点不真。小晴尾随其后,细步跟来。前院大门口,晓山刚走到,路虎就奔来,道:“侯爷,您怎么也来了,放心,小的们会处理好的”。晓山看到,那公子皮肤很白,就像绝大部分的南宋文人一样;但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不过,此时他却极为狼狈。一想便知,硬闯伯爷府,肯定是要吃亏的。明显刚刚路虎带了几人下的手,‘啧啧’晓山心中叹道‘都成熊猫眼了’。晓山也不再装怒了,平温地道:“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儿,咱们坐下来,喝口茶,好好说,硬闯别人宅院可是违法的!”那公子擦了擦嘴角边的血,俯身压低姿态,道:“你是侯爷吧”,见晓山点头,便又道:“在下王晟,,今来这儿是为了那朵牡丹王,不知道你相信么,那朵牡丹是我寻了多日的花”。嘿嘿,晓山郁闷啊,这世界啥人都有,玩味道:“怎么说是你的?那明明是路虎的,路虎,你说是不是?”路虎这厮忙接道:“侯爷,这就是我的”,其他的几个仆人都“哈哈”大笑说,有点儿匪里匪气的。那公子慌道:“哎呀,是这样的。那是我一次做梦,梦到城南郊有一朵红牡丹,所以我去找,果真发现了,不过,我不小心摔倒,再看那儿,就没了,后来,我又见到了这朵花,并还结识了一位姑娘,不过,这花又失去踪迹了,那姑娘是个惜花如命的人,现在奄奄一息了,直喊着牡丹王。所以,恕在下鲁莽,请侯爷将花给我”。听了长篇大论,不管真假,晓山很富有同情心,他知道世上什么人都有,对花痴情的人大有所在。所以晓山爽快道:“好!本侯爷给你,不过,我也想拜会一下这位姑娘,如何?”晓山的回答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就连那公子也是吃惊一下,忙道:“好”。从内院拿出那朵牡丹王,不过,那朵牡丹在府里只过了一夜,现在都有些花瓣掉落,还有些枯萎了。那公子见着了,还抱怨道:“这花都成这样了,可惜了一朵牡丹王,牡丹喜温暖而不耐酷热,较耐寒;喜光但忌暴晒,牡丹既不耐旱又不耐涝,浇水应当适量,唉”。晓山讪讪一笑,道:“见笑了啊!走,快给那女子送去!”一路奔波,燕儿是闻讯跟来,一般晓山去远的地方,燕儿是肯定跟着的。晓山几人在城东北处,一家中等宅院‘王府’,到了目的地。进了宅子,便有一股花香扑鼻,只见遍地各种花样,错落有致,而且都是种在盆里的,鸡冠花、太阳花、菊花、桂花一串红、雁来红、美人蕉、木芙蓉、蜀葵、大丽花、荷花、睡莲、万寿菊、紫茉莉、玉簪、芙蓉花、一串红,彩叶草,地肤草、桂花、西洋鹃、仙客来、茶梅、圣诞花、大花蕙兰、蝴蝶兰、文心兰、月季等等,这些基本都是秋季的花儿,不过,人家晓山很多都不认识,因为晓山并不怎么识花。那公子抱着花,边冲屋里边走边喊:“花来了,杨姑娘”。晓山众人跟进,看见屋里,床边有一面目慈祥的老大娘,端着药正喂给躺在床上的女子,屋里还有一个老伯伯在焦急地走来走去。走进,只见那奄奄一息的女子,长得真是花容月貌,十八九岁年纪,大眼睛,皮肤如雪,脑后躺盘着秀发,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只是现在,一脸疲意,脸上全无血色。这时,众人走进,屋里的人也知道了。那公子王晟捧着那朵牡丹道女子面前喜道:“杨姑娘,花来了”。杨姑娘脸上露出了精光,接过花,高兴的都哭了,道:“王公子,真是太谢谢你了”。然后,他俩人简直是忽略了众人的存在,在那儿说起话来了,有点像是情话。不过还好,那老伯伯和大娘很热情,让座的让座,斟茶的斟茶。通过交流,知道这王公子家里父母早亡,不过家也算殷实,平时没什么进项,算是吃老祖的,而且,这王公子吧,是个“花痴”,种花,爱花甚至胜过生命。那老伯伯姓程,那老大娘都叫她李大娘,人俩是夫妻,也是这王家老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