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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结伴走了,同样也结伴回来。放下雨伞,不脱衣服也不脱鞋,安静地躺到了各自的床铺上。</p>
黑暗中,她们不说话,像是睡着了。</p>
但郑巧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出去,却看到她们每一个都睁着眼睛,双手放在身体两边,以一模一样的姿势躺在床上,就像是一具具僵硬的尸体……</p>
“巧姐。”说话的是孙宁滢,她对着郑巧露出亲切的笑,“把你的那只眼睛睁开,让我们看看行吗?”</p>
郑巧捏着老式直板手机的手指在哆嗦,她说话的声音也在发抖,“我、我……我睁不开,你们也都看见过,我的眼睛被细菌感染了,一见光就会不停流泪……”</p>
“您忍一下,睁开眼睛让我们看看。不会超过两秒钟的时间,看一下您眼睛巩膜的颜色就行。”孙宁滢极力劝说,“看了我们就放心了,以后大家都能安心住在这里。”</p>
郑巧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后退两步,“我这只眼睛,想睁开的时候就和针扎一样……我保证,我不是雨人,我怎么可能是雨人?”</p>
“你们看!”郑巧忽然冲到自己昨晚住的卧室门口,将门合上,用插在锁芯中的钥匙反锁,拔出钥匙后又重新将钥匙插进去打开门。</p>
“雨人很傻的,它们不会开门。但我会开门,我会用钥匙!我不是雨人!我不是雨人!”</p>
“啧。”抱着双臂的元浩冷笑,“你不是雨人,那为什么不敢让我们看你的眼睛?别说了,这个老女人肯定有问题,快点把她处理掉吧。”</p>
站在他旁边的是周宇翔,他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怎么处理?不会是要……这是犯法的。”</p>
“都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法律。”元浩看周宇翔一眼,“再说了,杀人是犯法的,杀雨人可不是。”</p>
他环顾一下周围的人。何枝和孙宁滢是女孩,肯定不敢动手。那个叫陆星燃的,虽然长得高,但看起来就是病恹恹的样子,也不能指望。周宇翔不仅年纪小还天真,居然还问他这种问题。</p>
只能他自己来了。</p>
元浩逼近那个叫郑巧的女人,对方在他过来时尖叫一声,飞快地向楼上的台阶跑,又被他抓住腿拖了回来。</p>
他身高马大,肌肉鼓起,郑巧在他的手里扑腾打滚,连鞋都蹬掉了一只。她不停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高喊着救命,试图挣脱元浩的禁锢。</p>
“你们愣着干什么?来帮忙啊!”元浩啐了一口唾沫,对着其他人喊。</p>
看到所有人都露出迟疑犹豫的表情,元浩不耐烦地将郑巧脸朝下按到了地板上,拉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扯起来,另一只手按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动。</p>
他对站得最近的周宇翔说,“你过来,把她的眼睛撑开!”</p>
周宇翔咽一口口水,弯下身凑到郑巧的面前,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撑开她紧紧闭着的左眼。</p>
他在看清楚的瞬间,发出一声短促骇然的惊叫声,被吓得直接摔倒在地板上。</p>
“绿、绿……绿的!”周宇翔指着郑巧的眼球说。</p>
不用他说,何枝等人也看到了郑巧的眼睛。那只眼睛不停流着眼泪,绿色的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眼皮,黑色的瞳孔涣散。红色的血丝在眼球中歪歪曲曲地扭动着,仔细一看却是极其细小的虫子。</p>
郑巧向前伸出手,哀嚎着说,“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雨人!”</p>
“我关上门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没有变成她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