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去飞州其他城池转一转，或许其中的一些废弃小窗，也有精石呢？” 潘腾改变主意了。 潘腾绝对不是看上了精石无与伦比的价值，更不是因为穷得揭不开锅。 只是单纯地想，让小云早日恢复巅峰状态。 “整个体窗都没有第二个类似的废弃小窗了。” 小云的话，打消了潘腾的想法。 在黑城废弃小窗中，潘腾总计挖98块精石。 按照小云的布置，将这些精石一一设置到特定的位置上，小云内部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重要的是，潘腾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不用为海量龙气砖而着急。 第一阶段恢复，已经不知不觉中完成。 潘腾敢于前往波谲云诡的云城，是有底气在的。 自己的实力有所提升，一条蚺龙，或许不是很强，但已经不容忽视了。 距离未婚妻屈甜的明龙级别，只差一级。 现在的差距，至少比在安双城的时候，缩小了一大截。 当然，屈甜也不是原地踏步，她此时的级别，潘腾也暂时不了解。 对云城有了一定的了解，前期打头阵的分身，已经为潘腾经营出了一张小小的关系网，有了一定的腾挪空间。 这一点，要感谢之前的九大分身之一的朱纪文。 另外，已经完成第一阶段恢复的小云，是潘腾的坚实依靠。 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例如空间干扰、空间凝固等情况下，她的作用也会大大降低。 如此一来，潘腾要做的，就是悄然潜入云城。 以润物细无声的状态，进入云城之中。 前期或许能这么做，中后期可能就无法低调了。 潘腾简单罗列要做的事情，很多必然是会引起轰动的。 例如考入窗内院、晋级职业、站在屈家阵营等等。 至于前期低调时期，潘腾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潘腾这般悄悄前往云城的主要原因：寻找失散的师父王新菲。 三世未见，躲躲藏藏，也不知道师父情况如何。 潘腾也不敢贸然计算，这会干扰到她正常的行动，甚至会让她暴露。 而到了云城，潘腾不需要主动去寻找。 在约定的地方，按照之前设置的方式留下记号，师父就会主动过来寻找他的。 如此秘密与低调，也不是潘腾想这样。 一个风雨飘摇的门派，随时可能倒闭的门派，为了挣扎生存，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当然，潘腾也清楚，在云城，不仅仅会遇到师父王新菲，还有可能会遇到师门的其他成员。 作为一窗之核心，想要通过正规途径前往其他窗，这是必选之路。 撤离中的他们，出现在庞杂无比的云城，这似乎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灯下黑是一方面，更是考虑到云城庞大的龙族数量，这也是一层极好的掩护。 另一件大事，在朱纪文了解云城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了解云城。 这一点，非常重要。 龙算师为什么一直吊车尾，却没有从高职上掉下来。 那是因为龙算师的核心工作，与信息有关。 在任何时候、任何时代、任何事件，起到决定作用的，往往就是信息差。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比你强。 我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的比你多，我比你优。 强则碾压，就像玩掷骰子。 有些龙族一无所知，所以是赌博，有些龙族知道结果，那就是稳赚不赔。 优则积累，积少成多，聚沙成搭，完成超越，这往往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就像两个家族对比，一家总是比另一家强那么一点点，这一点点不断累积，就会形成巨大的差距。 以上都是理想情况，现实是复杂的。 一般旗鼓相当的家族，往往是你在这方面强一些，我在那方面强一些，大家还是半斤八两。 “主营，前方有空间凝固，伦家无法继续前进了。” 小云提醒道。 潘腾点点头，他明白，小云身为座驾的职责，也就到此结束了。 “你的本体自由活动，不要离得太远。” 潘腾想了想，决定道。 “云城中有很多老怪物，他们对伦家很感兴趣，伦家若是太靠近，会被他们发现。” 小云无奈道。 “那就保持在他们感知之外，努力发展，我需要的时候，再出现吧。” 潘腾想了想，觉得小云说得也有道理。 自己还没进城，就因为小云而自爆身份，这和耀武扬威、张牙舞爪地进城，有何分别。 安顿好小云，潘腾从她的入口出来，这里是一片荒原。 潘腾一落地，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风沙味道。 周围空无一物，潘腾赶紧更换着装。 通过朱纪文，潘腾知道，云城这边没有特别的服饰，而是对颜色有非常深的执着，那就是白色。 所有的服饰，不管款式如何，统一颜色，就是白色。 白色的鸭舌帽，白色的防风眼镜，白色的围脖，白色的大衣，白色的裤子，甚至高帮靴子也是白色的。 除此之外，潘腾还背着一个白色小背包，这是标准的荒原探险客的装扮。 以上妆容中，唯一黑色的，就是潘腾的头发。 小云将潘腾丢下来的地方，距离云城并不遥远却也十分遥远。 若是以云城外围计算，例如距离潘腾最近的云城林山区为例，只有区区不到10万公里。 这点距离，潘腾用点力，一天就能跑到。 若是以云城核心，也就是凝固区为例，这个距离就超过了100万公里。 这个距离，是那些老怪物也不会轻易把神识释放那么远的。 故而，小云认为这里相对安全一些。 100万公里，已经超出影响区很远了，然而这张大饼还在继续向着外面延伸，以每世至少一公里的速度前进。 毫无疑问，神龙界所有龙族都渴望前往中窗。 那里能直接得到神龙的庇护，最为安全。 然而在自己窗内，所有龙族都渴望前往窗内的唯一五线城市。 五线城市是唯一能得到神龙直接支援的地方，其安全程度仅次于中窗。 在寸土寸玉的中窗生活不下去，还有八个五线城市可以选择嘛。 潘腾在荒原上换好衣服，用围脖挡住大部分嘴脸，干燥和风沙味道减少了一些。 按照小云的指示，他驾驶着黄狸，向前开了一段距离，便看到了一道道车辙压出来的土路。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这条小路还在呀。” 小云感叹道。 世事变迁，很多城池都更换了位置，然而这条小路竟然还在。 按照套路，一身白的探险客，孤独地进行在荒原上，应该很快就会遇到一支商队。 然后商队热情地邀请潘腾加入，跟随商队一起前往云城。 接着商队受到严苛的刁难，或者遭遇危险，潘腾暗中帮忙，解除危机。 若是商队中有什么大小姐之类的，再无可救药地爱上潘腾，这似乎也不是能接受。 以上桥段，并没有出现在潘腾的计划中。 甚至为了避开商队，潘腾故意选择这么偏僻的土路。 一道烟尘出现在视野中，来接潘腾的朱纪文要到了。 通体雪白的白狸陡然停住，身后跟来的扬尘过去后，车门滑动打开。 从中走出一条全身白色正装的龙族，他就是由潘腾的内脏脱出的分身，朱纪文。 “好久不见。” 朱纪文摘下防风眼镜，伸手与收起了黄狸的潘腾握手。 表面是握手，实则也是同步。 一鳞多前，朱纪文回归潘腾本体，之后晋级，接着脱出，随后又在营养池中泡了一段时间，再脱出了分身来。 也就是说，除了潘腾在黑城巩固了一段时间实力、在废弃小窗搜集了一些精石，两者并没有差太多来到云城。 前后相差也就半鳞多的时间，可以说是前后脚到了云城。 “边走边说。” 潘腾握手，完成同步后，主动上了副驾驶。 “最好不要坐副驾，否则我女朋友会有怨言的。” 朱纪文赶紧阻止本体。 “不为难你，说一说你对最近局势的看法。” 本体潘腾来到后座，那里更宽敞，坐起来也更舒适。 白狸启动，身后扬起一溜烟尘，疾驰而去。 云城最近的局势，这几个字，若是要认真梳理的话，那足够朱纪文写上几天几夜的报告文学了。 潘腾让朱纪文开启自驾模式，让他专心思考组织语言。 想法不同于记忆，不是那么容易传递的。 两者建立脑传后，朱纪文开始阐述他的想法。 云城的局势，千头万绪，不管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白的，黑的，灰的，都有各自的动作。 要想通过一件事把这些全串起来，那只有一件事了：屈缘到任。 相关的知识背景，潘腾已经知晓。 以九华城城主为例，其任期为50世。 另外，按照《神龙律》的规定，州主、窗主的任期一般也是50世。 按照每10世换一批的原则，就会有新的龙族来替代。 在神龙的威严不容挑战的情况下，是这样做的。 可十一号神龙除了当缩头乌龟，躲在神王都中不敢露面和外出。 这就让一些位置的变更有了新的规则，至于十一号神龙的意见，不至于无关紧要，也不像以往那样至关重要。 若是屈缘从窗主的位置上下来，那么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将是新任窗主的杀鸡儆猴期。 针对屈缘构建的体系，必将引来一次彻底的清理和摧毁。 很多关键位置上的龙族，都会被替换掉。 这对整个体窗来说，将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地震。 屈缘也不是不能谋求连任，然而这就要堵住更多龙族的嘴。 哪怕有一丝丝瑕疵，都会被批驳到体无完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