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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枝枝跟沈砚书出了宫。</p>
却不想谢氏并未离开，而是在宫外等着他们。</p>
见着了容枝枝，谢氏的脸上都是尴尬之色，开口问道：“枝枝，我可否与你借一步说话？”</p>
容枝枝犹豫了一会儿，想着这几年，乾王妃对自己的关照。先前自己瞎了眼，将齐语嫣说亲到他们家，他们也未曾见怪。还有今日谢氏到底是为自己求情了。</p>
便到底还是应了。</p>
她回头看了一眼抿着薄唇，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沈砚书：“相爷头发还未干，外头寒凉，您还是先去马车上等我。”</p>
沈砚书：“好。”</p>
他似乎十分乖顺，但只有乘风看得出来，自家相爷正压抑着将谢氏丢出这个大齐的冲动。</p>
谁不知道谢氏还在想挖墙脚啊？</p>
可惜在媳妇面前，有的人只能装谦和温润。</p>
与谢氏往边上走了几步。</p>
谢氏先是道：“今日太后要罚你，当真不是我的本意。”</p>
容枝枝轻叹一声，认真地道：“我明白，若非明白如此，眼下我与世子妃也没什么话可说了。”</p>
听她相信自己，谢氏到底是松了一口气。</p>
自责地道：“可到底是我糊涂了，若不是我来找太后帮忙，也不会闹成这般。”</p>
“都怪我自己好面子，拉不下脸去求你，便想着能借太后……”</p>
“罢了，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当初与你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我实则也是真心想与你道歉……”</p>
容枝枝：“世子妃，从前那些话，虽然不好听，但我可以理解。”</p>
她再是如何自命清高，但二嫁的确会承担许多世俗的压力，谢氏当初并未说错什么。</p>
只是理解体谅是一回事，有没有必要同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p>
谢氏听容枝枝这样说，心里又有了期望：“那无蘅的事……”</p>
容枝枝一礼道：“世子妃，终究是无缘，我已经与相爷定亲了。”</p>
谢氏满面苦涩。</p>
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若是当初……当初婆母第一回问你，要不要嫁给无蘅，我未曾威胁你拒绝。”</p>
“你会不会有可能，就答应嫁给无蘅了？”</p>
容枝枝思索了一会儿，直言道：“那时我想和离，可担心影响家里的族妹们，若我能有一桩更好的婚事，自能将我和离对容家的影响降到最低。”</p>
“且老王妃待我很好，若世子妃愿意接纳，于情于理，当时嫁给长公子对我而言，都是再好不过的选项！”</p>
“虽然彼时我无心婚事，且对长公子并无那番心思，但思虑全局，我当是会应的。”</p>
且姬无蘅为人端方，是真正的大雅之士，容枝枝觉得婚后彼此欣赏，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p>
只是，那样的时机都过去了。</p>
谢氏听完悔得肠子都青了，比得不到更叫人心痛与不甘的，其实是“本可以得到”。</p>
她含泪道：“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你就不能再给我们无蘅一次机会吗？一切都是我糊涂，可无蘅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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