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你坐的马车,是祖母怜我,花重金请天下第一巧匠打造,里头铺的毯子也柔软无比,马车比寻常马车少些颠簸。” </p>
“只是婆母您体弱,看上了这辆马车,儿媳便借您在用。这件事情,相信婆母没有忘记!” </p>
覃氏气懵了,指着容枝枝的鼻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我占用你的马车不成?” </p>
容枝枝依旧温和:“儿媳素来知晓,婆母爱惜名声。所以婆母若不想被人说占用,可以下车。” </p>
覃氏登时呼吸都困难了,指着容枝枝:“你,你,你……” </p>
听说子赋立功回来后便直接进宫复命,她与容枝枝也奉命一同乘马车进宫,信阳侯作为一个富贵闲人,本在外头钓鱼,所以自行骑马而来。 </p>
于是他们侯府,便只有这一辆马车在此。 </p>
自己要是下去了,这大晚上一时半会儿怕也雇不上车马,那冻死的就是自己了! </p>
齐子赋听到这里,蹙眉看着容枝枝,指责道:“你怎么如此不孝?你看看你,把母亲都气成什么样了?” </p>
容枝枝情绪稳定:“夫君,我也是为婆母着想。” </p>
“想来夫君也不希望明日整个京城,都传得沸沸扬扬,说婆母占了我的嫁妆马车,扬长而去,将我这个马车的主人丢在路上。” </p>
“若是这般,婆母的名声,怕是不好听了!” </p>
她能当上所谓的京城第一贤妇,自然靠的不全是忍让,还有对外将整个侯府立起来的手段。 </p>
从前覃氏很是喜欢容枝枝这些手段,能叫外头不敢看轻他们侯府,可今日容枝枝这手段用到她的头上,她才终于知道痛了! </p>
信阳侯不快地道:“好了,闹什么,都赶紧上车回去!” </p>
今日因为儿子的事,他们信阳侯府已经十分丢人,若是再加上占用儿媳的嫁妆这一出,怕是府邸都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没了。 </p>
覃氏心中恼恨,却也只得不情不愿地看着容枝枝上车。 </p>
郁闷之下,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讽刺地道:“像你这般,一点不顺心,便表露爪牙的模样,真正是令人憎恶至极。难怪我儿不喜欢你,宁可与那亡国公主一同担上无媒苟合的恶名,也不想继续叫你做妻子!” </p>
容枝枝沉默,一点不顺心便露出爪牙吗? </p>
她在侯府不顺心的时候太多了,她尽心侍奉婆母,可婆母天天给她立规矩,晨昏定省一日不能少,就连雷雨暴雪天也不见松散。家里也没几个省油的灯,她哪一天顺心过? </p>
从未! </p>
这一次若不是齐子赋叫她做妾,踩到了她的底线上,她也断不会如此! </p>
而且,齐子赋与人苟合,倒成了她的错了? </p>
深觉疲累的她,闭上眼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p>
覃氏还在骂骂咧咧:“我儿不与你和离,只叫你做妾,那是怜悯你,你出了信阳侯府,在哪儿不会遭人嫌弃?” </p>
“偏生的你分不出好赖,叫我儿如此没脸!现在好了,显着你了,我倒是要看看,明日这个京城,还有几个人说你好!” </p>
“今日这祸都是你闯的,但凡你还有半分良心,明日你就回容家一趟,叫你父亲好好为我儿走动走动,他得势了,才有你的好日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