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后得用，她又何必亲自张罗？</p>
太后轻轻咳了两声，昭妃连忙过来抚背，又端来茶水，喂了太后饮下。</p>
太后躺在白狐狸毛的躺椅上，缓了口气，才说：“哀家怎么会给皇帝随便安排人呢？”</p>
“不过是听说，那孩子姓卫，就以为是你贵妃安排的罢了。”</p>
陵容心道好险，哪怕没有和纯元相似的面貌，只要姓卫，就不应该入宫。</p>
她嘴上始终勾着一抹笑：“娘娘说笑了，不论姓什么，只要能伺候好陛下，就行。”</p>
“臣妾也不是故意不用她，若是太后娘娘喜欢，那等她病好了，再召进宫也不迟。”</p>
太后顿时来了精神，目光一振，“那孩子究竟是什么病？”</p>
陵容适时将剥好的蜜桔递上去，浅笑盈盈：“天花。”</p>
太后迟了一瞬，像是受了重大打击，一时间竟忘了接蜜桔，昭妃则顺手接过，目光浅浅扫过陵容袖口的马蹄莲纹路。</p>
“天……花？”</p>
陵容上前，替太后掖了掖缂丝锦被，她眉心皱得厉害，眼神中满是惋惜：“是啊，太医院去查了，的确是天花。”</p>
太后叹了口气：“那就是她自己没福气了。”</p>
陵容转颜一笑：“她一个从七品校郎之女，能叫太后惦记着，已经很是她的福气了。”</p>
太后眨了眨眼，淡然道：“哀家也只是替她可惜罢了。”</p>
她话题一转，说：“眼看就是年下了，各宫里赏赐发了没有？”</p>
“还有宫外的王府，你也要一一打点好。”</p>
陵容拍拍手，清如过来，从袖中拿出了一个薄薄的册子。</p>
“太后娘娘您看，这是年下的账册子。”</p>
昭妃又替太后戴上玳瑁镜子，太后细细地瞧，不时拿笔圈出来什么，陵容只当没看见。</p>
直到太后看完，陵容才说：“娘娘瞧着可还好？”</p>
“陛下虽然也看过，不过还是要臣妾再问问您的意思。”</p>
太后的手一顿，“陛下……已经看过了？”</p>
陵容道：“是啊。”</p>
她面上浮出一层羞红：“臣妾。</p>
“陛下都说好了，哀家当然没意见。”</p>
陵容将册子收起，若无其事笑道：“那就等娘娘您出席了。”</p>
她终于将目光落在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的昭妃身上：“昭妃，你服侍太后很是用心，可要什么赏赐？”</p>
昭妃淡淡道：“服侍太后是臣妾的本分，不敢挟此邀赏。”</p>
昭妃本是陵容一手提拔的人，现如今却在颐宁宫服侍，太后的心，终于畅快了一回。</p>
“昭妃，你替哀家送送贵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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