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龙今朝丧,六道就此亡!” 璀璨金字浮现,开启最令人胆寒的天机。 “怎么可能?” 眼见如阎王判命的金字,六道众人一时心神大骇,却听帝凌天忽然惊呼一声,“中计了!我来殿后,你们快走!” 众邪不明所以,但听闻天道主命令,本能冲霄而起,却见金色大字呈颗粒状弥散开来,化作一张封天巨网,倾悬在顶。 冲起的众邪皆被巨网弹开,踉跄跌回玉皇顶。 上天无路! “这怎么回事?”真气耗尽的血万戮被叔父背在背上,虚弱问道。 “还看不出来吗?所谓泰山异象皆是假的,是引我们上当的陷阱!”晏世元此时也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 “此话留着待会再说!”帝凌天见状也不多言,奋身而起,天人五衰功瞬间提催极致,滔天浊气磅礴而出,欲撕破封天巨网,开出前路。 但接触瞬间,帝凌天只感自身浊气如积雪遇到烈日般消融,而随后,便感数股堂皇正大,沛然莫御的起劲反击而来。 封天巨网中,八条头角峥嵘的金龙凭空探出身子,张开巨口撕咬帝凌天。 “退开!”帝凌天怒不可遏,一轮黑色气圆以他为中心爆开,逼近的金龙尽遭侵蚀,散做颗粒,但自身也被金龙逼退。 “八龙封天阵!素妙音,是你的布置!”帝凌天站稳身形,却是冷声笑出。 畜生道玄龟兽使慌道:“主上,现在怎么办,是破阵还是下山?” 帝凌天还未答话,晏世元已苦笑着望下山下,道:“破阵非一时之功,至于下山,哪这么简单?” 话音落,便见山下火光摇动,漫如长龙,数不清多少修者蜂拥而上,口中齐声高呼,“北龙今朝丧,六道就此亡!” “北龙今朝丧,六道就此亡!” “北龙今朝丧,六道就此亡!” 泰山道观庙宇林立,皆是藏人之所,六道众人自天而降,却不知泰山之上,已是埋伏重重,等他们入网。 “那是上清派的杜如诲!” “还有优昙净宗的善法双使!” “糟!儒门的御执令、书执令,连诗执令也来了!” 下地无门! 上清派、华章儒府、优昙净宗、还有佛心禅院,四大派门各遣精锐,眼见一个个声名远扬的三教精英出现,将下山的道路牢牢封锁,北天三邪等六道道众已是心神失措。而危机之时,几大道主才展现各自风采 “吾开路,你们跟上!”帝凌天虽中陷阱,仍不失宗师气度,足下一点掠在最前,血千秋和晏世元在左右两翼,如箭矢形一般紧跟在后,欲趁围势未成之前,抢先开出一条下山道路! 但三教之人岂容他们轻易冲出,数道掌功剑气齐至,阻挡前路,开道三人已各自遇上对手。 “魔障!还不回头!”伴随一声金刚狮子吼,帝凌天只感两道沉如推山的掌压迎面而来,庞大佛流汇成降魔之威,乃是两个僧人以须弥山倾之势举掌攻上。 掌风临头,帝凌天不闪不退,嗤笑一声,双掌亦毫无花巧的迎上,硬撼怒极佛掌。 四掌相接,一声惊爆,帝凌天脚步不见丝毫受阻,直推着两名僧人后退。双僧虽不情愿,但任双足扎地,犁下四道深沟,却仍阻不了退势。 眼见帝凌天不可阻挡,此时,又有两道身影携带着同样雄浑的佛门掌劲相助,抵在二僧背后,帝凌天步伐首见受阻。 “佛心禅院五大明王已到其四,当真给吾好大面子!”帝凌天眸光一闪,他前头是四个高矮胖瘦不一,却各具威严气度的披铠僧人,刚猛忿怒之态,尽显明王威武相。即便在十大派门中,佛心禅院也隐隐居于首位,其底蕴自是深厚,而禅院中高手除了圣佛尊之外,便数五大明王最有降妖伏魔的神通。但帝凌天依旧丝毫不惧:“可惜怎缺了五大明王之首,那个最神秘莫测的镇狱明王,否则五大明王齐聚,或许有些看头!” 天人五衰功的侵染特性,越是群战混战对帝凌天越是有利,仗持此点,帝凌天再催五衰之气,却忽觉浊气又有消融迹象。 而就在他气息一滞之机,但见两根洁白如玉的指头如佛祖拈花,指点灵犀,点向帝凌天眉心。 二指虽不见浩瀚声势,但无论时机还是方位都拿捏的分毫不差,更有一股纳须弥于芥子的禅韵,令帝凌天心头为之一惊,奋力震开四大明王,但为避开二指指点,足下竟是首现退势。 四大明王中间,一身月白袈裟的随风鼓荡,好似流云飞雾,飘逸泰山之巅,“阿弥陀佛,小僧不才,愿代替镇狱明王,一阻天道主祸世之行!”面若好女,风姿俊秀,释初心单掌竖于胸前,阻挡帝凌天前路。 相似的面容,不同的气度,挡在血千秋前头的是一道如空山灵雨般的身影。 天女凌心美眸清亮,不染尘埃,“十丈轻尘”却盘旋缠绕,如蛇一般绕住血千秋直指来的战戟。语带悲悯道:“血副座,败局已定,何必再兴兵灾呢?” “兵祸征伐,正是修罗之道,战场之上,收起你无谓的慈悲!”血千秋一抖戟柄,战戟虽被缠住,修罗战气却迸发而出,震开层层缠绕的“十丈轻尘”。 随后战戟如凶龙脱闸,带着滔天血气,狠狠砸下! 却见“十丈轻尘”再度聚拢,紧束一起,化作一把长枪。 “砰!”一声,两把长兵相接,气浪扭曲爆开,二人在震撼之下各退一步,天女凌心却怜惜的看向血千秋背上的血万戮道:“血副座何必一意孤行,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要顾及血姑……” “住口!”原本精神萎靡的血万戮突然青筋暴起,厉声喝阻,一道血红枪芒从眉心射出,大有让天女凌心永远闭嘴的气势。 修罗道两大高手齐攻,天女顿感压力,无奈一叹便不再多嘴,潜心应招。 相较天女凌心的风轻云淡,另一侧则是恨火高燃,两道剑气划云破空,直袭晏世元。 一道中正平和,隐隐有儒门正大光明气度,另一道却是冷厉狠辣,带着凶戾恨意。 晏世元不敢大意,袖袍一挥,银环一化十,十化百,环环套向双剑,但双剑连动,快若流光,一时只闻泉水叮咚般的脆响,双剑挥洒荡开层层套环,腾挪闪烁间直取晏世元胸腹。 眼见长剑及身,晏世元双手探出袖袍,霎时一道无形气墙将套环连成一体,阻挡刺来的双剑。 而他左手是普通人手,右手却是扭曲狰狞,足有九根指头的龙爪。 “儒门琴剑公子?当真名不虚传!”晏世元看向左边的剑客,从容赞道。 而转向右边时,则换成了一副充满怨憎的面容,九趾神龙手上的筋络都因仇恨暴起充血,咬牙切齿道:“还有你,应飞扬!这只手是拜你所赐,还未向你道谢呢!” “不谢!”眼前的青年面容同样满带恨意,双目怒火炽热,声音却冷彻如冰,“你若用得喜欢,我便受累将你另一只膀子卸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