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共有十六面大锣，平时并不敲响，只有在危急时刻才会敲击。</p>
名之为——卫城锣。</p>
皆因这锣一敲响，就代表着城卫军要进入全面战斗状态，外面来了大敌！</p>
过去这五年间，卫城锣敲过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京城被大军袭击之时。</p>
比如当初燕王的乱军攻洛城，又如不久前益王军的进袭。</p>
京城百姓如今已经有经验了，一听到这锣响，便知战事将启，得赶紧回家缩着。</p>
此乃朝廷的规定，一旦锣响，无论是商贩还是百姓，都不准在街道上停留，违者依律论处。</p>
一来，是为京城的城卫军和京兆卫腾出通道，因为战事一起，军士的调动将会变得密集，若因百姓挡了路而影响调动，容易坏事。</p>
二来，是为百姓的安危着想，战事是否会打到京城内部不好说，万一真被人攻进了城，巷战便不可避免，留在街上的百姓等于毫无防备的人肉靶子。</p>
在家里，多少要安全一些。</p>
不到一刻钟功夫，夜市和洛都不夜城的百姓便全都跑了个空。</p>
“大人，好像是东城门那边传来的锣响。”赖进忠紧张地道。</p>
“不错。”陈言也听出来了，“看来又有乱事，即刻派人清理全城，务必让所有百姓都不可在街道上逗留。”</p>
“是，大人！”赖进忠立刻答应一声，转身吩咐下去。</p>
后面跟着的京兆卫得令，大多数人纷纷散去，准备将陈言的命令传达到京兆府衙和街上巡逻的各队，只留下十来人跟着。</p>
就在这时——哐！哐！哐！</p>
又是三声锣响，以微小的时间差先后响起！</p>
“好像是南门的卫城锣！”赖进忠惊道，“到底来了多少人，怎的这么多地方在响？”</p>
上次益王之事，也不过只有一个方向的卫城锣被敲响。</p>
这次居然有两个方向，难道是有人想围城？</p>
陈言心中有数，道：“看来今夜是没法去上园春了，赖少尹，你去趟王大人家，让他赶紧起床主持京兆卫大局。”</p>
赖进忠吃惊地道：“那大人您呢？”</p>
陈言还没回答，哐哐哐的锣响再次传来。</p>
这次，一口气响了七声！</p>
而且，又是从东门方向传来！</p>
赖进忠色变道：“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来了这么多敌人？到底是什么人，流寇和一般匪贼按说也不敢来袭城啊。”</p>
锣声不会随便敲响，每多敲一次，代表着守城的哨卫看到了新的情况。</p>
陈言看向周围，道：“这么一来，只怕别处的城卫军也要调往东、南两门了。”</p>
时间刚刚好。</p>
宁王安排的是子时发动，外面的乱军来得不早不晚。</p>
“你去罢，本官先入宫一趟，看看皇上的情况。有任何事，派人到宫内知会本官。”</p>
“是，大人！”</p>
等陈言赶到皇宫时，宫门已经被凤翎卫和御卫封锁。</p>
平时只有十几个卫兵，现在却至少有上百人，个个一脸紧张。</p>
陈言到达时，正好卫菡也带着护卫纵马赶到。</p>
“下官见过郡主。”当着外人的面，陈言自然得先向她行礼。</p>
“陈大人来此，想来也是为了卫城锣敲响之事了？”卫菡虽恨不得立刻扑进他怀里，也只能冷然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