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望疑惑地接过，嗅了嗅，感觉有些酸甜之味，忍不住小心地放进嘴里，果然酸酸甜甜，还挺好吃。</p>
他细品了一会儿，疑惑地道：“这里面似乎有杨梅、陈皮、山楂和薄荷等之味，另外还有一股清爽甜味，但这些都只是开胃健脾的玩意儿，好像没什么其它药材？”</p>
陈言欣然道：“识货！这是本官独家研制的开胃小零食，叫济公丹。”</p>
刘望完全不明白什么是济公，但听得零食二字，顿时一愣：“零食？小人好像在哪听过，貌似就是小点心？”</p>
陈言颔首道：“不错！没事的时候来两颗，胃口长开，吃饭也吃得香些。”</p>
刘望两眼顿时瞪圆了：“这么说，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救命丹药？！那您还给玉公主吃？”</p>
陈言理所当然地道：“对啊，你看她那么瘦，估计平时也挺挑食，吃点这个开一开胃口，多吃点长点肉，对身体恢复也挺好。”</p>
刘望完全懵了，结结巴巴地道：“那大人为何要说这这这是什么救命丹药，还说什么只有九粒……”</p>
陈言呵呵一笑。</p>
“呵呵，细节越多，他们就越会相信。”</p>
“这就是本官之前说你的问题，你太不了解人情世故了，说话过于直男。”</p>
“这些达官显贵，个个都把自己和家人看得无比珍贵。”</p>
“一旦有事，你把事情说得越严重，他们越会相信。”</p>
“说轻了，他们反而会怀疑你是不是庸医，是不是想害他们。”</p>
刘望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听得眼都瞪圆了。</p>
这些话，他闻所未闻，更连想都没想过！</p>
但事实证明，宁王听到陈言说得那么严重时，明显确实信了。</p>
他脸色变了又变，喃喃道：“可这不是撒谎么？我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岂能做那些撒谎欺骗的事？”</p>
“说什么不重要，如何治才重要。”</p>
“玉公主这件事还好，毕竟人确实没病，哄一哄也就是了。”</p>
“可万一遇到那些真正病重之人，你说了实话他却不肯相信，难道你坐看他死？”</p>
“这时候就得想些办法，哄也好逼也好，让他乖乖吃药和接受治疗才行。”</p>
“想要行医救人，很多时候你必须不择手段！”</p>
陈言重重说出最后一句。</p>
刘望这辈子接受的教育，都是在教他如何仁德为善，从没听过这种“邪门歪理”，终究难以接受，摇头道：“不择手段，便是邪路。若是行医之人自身都不正，如何还能救济天下之人？”</p>
陈言撇撇嘴：“本官还以为你真是悬壶济世的好郎中，搞半天也不过是个自私之人。”</p>
刘望不禁有些恼怒，道：“我怎么就是自私了！”</p>
陈言哂道：“宁可不管病患死活，也要成全自己所谓的原则和令誉，这种利己损人之事，如何不是自私？”</p>
刘望一时张口结舌，没能答上来。</p>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觉得似乎有些道理。</p>
“行了，下车吧！本官看你有些能耐，方指点一二，能不能想通，便看你自己了。”</p>
说罢，陈言把他赶下马车，径直回府。</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