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血卒,对于两边的组合,都难以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连几个照面都未必走得过,就会被当场击杀。 唯有血卒长,一旦出现,对于不管哪一方,都会形成较大的压力,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方才能够勉强击退。 敌人还是太多了,如同潮水一般的血色生物,绝大部分都没有自主的意识,悍不畏死,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地方。 “洛先生,下面的几个,是与你一同前来的么?” “他们似乎陷入了困局,你说我们需不需要去帮帮他们?” 隔着大老远,空衣就感应到了几人,言语之间,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血域的一员,直接站到了对立面。 舔狗嘴脸,太过于难堪,洛一缘都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定睛一瞧,正好看到了赤焚城与丁空,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 “原来是他们,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无妨,就先随他们吧,先隐蔽起来,有一股很强的气息,正在靠近。” 正说着,洛一缘便挥手施展真气网罗,将两人所在的范围给笼罩了起来。 真气覆盖之下,这一片的区域与平常无异,压根就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啊?” 空衣愣了愣,也不敢多说什么,虽然有些突兀得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违逆洛一缘的意思,忙着收敛气息,将血能的波动也压制到最低。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感觉?”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鹤依一掌拍碎了一名血卒的胸骨,身形一晃便出现在一只血兽的身旁。 一轮月华微微浮现,在浮月掌之下,血肉天灵崩碎,应声而倒。 石万云几乎在同时抛出两张符箓,蕴含雷霆之力的符箓飘飞而去,将沿途小型血兽尽数麻痹。 两人皆是有些疲惫,无助地靠着对方,支撑住乏力的身躯。 真气、玄气的储备勉强过半,血兽的浪潮却看不到尽头,这样下去,不等他们冲出重围,就会被活活困死在这。 “孽障,去死吧!” 赤焚城一声大喝,运用暗器的手法,连连抛出数十枚火晶箭。 火晶箭上有整块的玄晶加持,运用玄气以独门手法点燃,一分的玄气,足以爆发出数十分的威力,造价不菲。 得亏赤焚城有着显赫的身份,完全不缺这些消耗品,都到了这个关头,体内玄气依旧充盈得很,没有多少损耗。 火晶箭的威力不俗,却难以对血卒长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那血卒长吃痛之下,被震爆开来的气势迫得连连后退,怒上心头,正要向前冲杀而来。 “嗡!” 一道奇怪的声音,由远及近,几乎扫荡了整一片血海浪潮。 无数的血色生物,连同血卒、血卒长在内,齐齐下拜,匍匐于地上,势态连绵,同样像是一波海浪席卷而过。 鹤依、石万云警惕地看着周围,不敢胡乱动作,事情出现得太过蹊跷,需要提防有诈。 丁空亦是如此,散发着绿火的火神虚影虽未收回,却也没有趁势追击,而是严守门户。 只有头脑异于常人的赤焚城,见得那血卒长匍匐在地上,更是来了兴致,自须弥戒当中掏出了一把通体漆黑的短刀,当头便砍。 “白痴,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丁空停手的举动在赤焚城看来愚笨得可以,他才不管这些,不趁势追击,更待何时? 凤炎刀已经施展,一道火凤形象出现在身后,火劲依附于黑炎刀上,直斩血卒长的脖颈。 危难当头,那血卒长却似乎恍若未闻,不闪不避,依旧保持着匍匐的姿势,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引颈受戮。 黑炎刀入肉三分,血卒长依旧纹丝不动,炽烈的火劲已从他眼耳口鼻之中透出,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将其焚烧殆尽,化作飞灰。 “哈,红烧乳猪,本少门主天纵之才,一刀将妖邪斩于刀下!” 赤焚城狂笑着,可以把声音放得很大,除了他自己本就癫狂的性格之外,还有想要吸引鹤依的注意力。 虽是黑纱蒙面,鹤依那超凡脱俗的气度,见了一眼,就把赤焚城给迷得不要不要的,有心想要将其占为己有。 他也不想想,就他现在这副尊容,谁见了都会退避三舍,哪还会有半点的希望可言? 可惜,无论他如何运劲,黑炎刀就好像生了根,发了芽,被定格在这个位置,再难做出什么前进的动作。 后知后觉的赤焚城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将黑炎刀抽出,只是一股奇妙的力量,将黑炎刀完全裹挟住,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猪头一样的脸都肿得通红,赤焚城又不欲撤手,反倒是较上了劲儿,双手死死握住刀柄,妄图做出最后的抗争。 火光渐渐熄灭,连同着赤焚城体内的玄气,也在迅速流逝,赤焚城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耳畔已传来惊雷般的声响。 “好胆!” 雷声轰鸣,震得赤焚城耳膜刺痛,就算有玄气护体,护体玄气也是不堪一击,轻而易举就被撕开了口子。 茫然地抬起头来,赤焚城的七窍都被震得鲜血狂流,那等惨状,委实难以形容。 映入眼帘的,除了一片血红之外,还有几道模模糊糊的身影,赤焚城都没来得及思考,整个身躯就拔地而起,不由自主地向着远方飞去。 “来了!” 洛一缘传音于空衣,语气当中,显得多多少少有些兴奋。 他能够感应到,突然到来的人,绝对不能用弱者两个字来形容,以至于让他隐藏得挺好的好战性子,都有点显露出来了。 “那……那是……一……五……七……” 空衣也注意到了异常,凝神仔细看去,却差点没把魂儿给吓掉。 远方天边,那傲立于虚空的人影当中,光是他熟悉的血将,就有五六个不止,剩下还有几个气息相仿的,应当也是同为血将一级。 至于站在最前方的那个,身上流转的血光,犹如氤氲的宝石那般,庄严肃穆,令空衣忍不住升出一种匍匐、朝拜的感觉。 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威压,并非稍稍有了一些进步,就可以彻底的抵抗。 “无知的闯入者……”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