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洛小兄弟,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老哥我擅长这些玩意儿?” 未等洛一缘答话,鹰王便拍着胸脯,朗声说道:“老哥我办案多年,刑讯逼供这样下作的手段,自然是万万不会用的。” “神捕司,神捕司,神捕这两个字的含金量,乃是祖祖辈辈就定下来的,到了老哥我这儿,岂能玷污了神捕司的清誉?!” “神捕司抓人断案,讲求的乃是真凭实据,小心假设,大胆求证,方能够将凶徒逮捕归案。” “你说的那些下作、污秽、肮脏不堪的手段,都是紫衣卫与潜龙密影用惯了的下三滥手段!” 鹰王可谓是越说越气,越说越气,说到后来,都不满足于坐着,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狠狠地一跺脚。 百多年浑厚的真气宣泄而出,精准无比的将躺椅炸了个粉碎。 还好鹰王也算是知道轻重,没有让真气扩散开来,影响到王府的其他范围,不然光是一下子,动静就大了。 “老哥消消气,别动怒,我这也是不清楚,所以前来问问嘛!” 洛一缘多多少少有些哭笑不得,上前为鹰王顺了顺背,才让鹰王的怒气消下去了一些。 “老哥我是看不上紫衣卫与潜龙密影的办事手法,但也必须承认,确实真的有效。” 冷静了一下之后,鹰王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两声,自须弥戒中又取出了一张躺椅来扔回了原来的位置。 两人再度躺下,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洛小兄弟,你去找找言王与燕先生,他们两个应该能够给你最好的答案,说不准连那个劳什子黑木使的祖宗十八代都能够问出来。” “你也算是歪打正着了,一下子就抓住了十六使之一,破了他们的阵法。” “阵法?” 洛一缘当即来了兴趣,先前紫元庄的消息之中,并没有提及魔教与阵法相关的东西。 阵法这玩意儿,洛一缘接触的真的不算多,说是一知半解都有些夸大了。 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地下判官随身带着的八口神秘棺木。 八口棺木汇聚在一起,可以组成一个大幅度削弱敌方攻势的阵法,让自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传闻魔教四杀与十六使,各自可以组成一套了不得的活阵,威力无穷,或许未必能够真的围杀一位天虚传说,却可以困住很久很久。” “这些消息,外界很少有人知道,老哥我也是在当年神捕司的典籍之中才见到过。” “你能够歪打正着抓捕其中一名使者,等于是先破了他们的一个阵法,犹如断去一臂,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鹰王感慨着,对着洛一缘比了一个大拇指。 “横老哥过奖了,只是机缘巧合罢了,当时也并没有想这么多。” 洛一缘撇了撇嘴,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如此,横老哥多有打扰,时间紧凑,我就先去找言王了解一下情况。” 消息打探地差不多了,洛一缘也站起了身子,就要与鹰王告别。 “且慢,洛小兄弟,能否容老哥我多说一两句话?” 说时迟那时快,鹰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洛一缘的手臂,阻止了他前行的脚步。 洛一缘虽然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与鹰王之间的关系一直都还算不错,也没有多想,只是好奇地说道:“横老哥但说无妨。” 上下打量着洛一缘,从头到脚,巨细无遗,那种长辈审视晚辈的眼光,看得洛一缘心里发毛,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了一步。 “不错不错,虽然不够潇洒帅气,却也算气度不凡,不是过于阴柔,亦非太过阳刚。” “横老哥,你……” “洛小兄弟,敢问今年贵庚?” 鹰王不管不顾,直接问询。 这话问得多多少少有些奇怪,洛一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用意,只能先回答道:“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按照推算应该是三十出头,但还未到中旬的样子。” “那可有家室?” 得到了初步的答案,鹰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双眼几乎都要眯成一条缝,继续问道。 心中“咯噔”一下,以洛一缘的聪明才智,大致已猜到了鹰王的目的。 “我的经历,横老哥应该也调查过,再是清楚不过,哪来的机会花前月下,举案齐眉?” “很好很好!” 鹰王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拉着洛一缘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听闻你从小乃是孤儿,无父无母,颠沛流离?” 洛一缘虽有震开鹰王的能耐,但以两人的关系,着实不好表现的太过刚强,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不错,横老哥,我……”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洛小兄弟,老哥我看你也一把年纪了,是时候想象今后成家的问题了。” “要老哥我看,岑家的那个小姑娘就挺不错的,秀外慧中,兰心蕙质,身家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鹰王的目的,总算是暴露了出来,洛一缘心中苦笑不止,脸上却只能强颜欢笑,装糊涂地说道:“岑家的小姑娘又是哪一位,横老哥,我……” 话又被抢断,鹰王苦口婆心地接着说道:“岑小语,你英雄救美的那个小姑娘啊!” “他老爹岑万山又有万山镖局,哪怕玄域的城池都有分号,虽然不及当年辉煌,说是富甲一方也不为过。” “要不要老哥我来当个媒人,撮合一下你们俩?” “别别别,横老哥,我还有要事,若是耽搁了,怕是不妙,就此告辞!” 生怕继续说下去,别说是拒绝了,鹰王这脾性,怕是连那一天摆酒水,那一天入洞房都要给他安排得满满当当。 洛一缘不敢在此地继续多逗留,只得略施巧劲,柔和地挣脱了鹰王鹰爪的钳制,化作一道红芒,向着小院之外掠去。 人已不在,只留下一朵淡淡的昙花虚影,正缓缓打开花苞。 “洛兄弟,洛兄弟?来都来了,怎么不坐下一起喝一杯啊?” 自屋外刚刚回归的横飞鹰提着几壶刚刚热好的酒,正巧亲眼看到洛一缘夺门而出的场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扯着嗓子在小院门口不断地吆喝。 洛一缘哪敢搭理他?生平第一次把身法发挥到极致,早就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