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鸟?” 聂旭与雪映两人皆是一愣,满脸错愕地看着盍天青,完全没有弄明白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 杀人劫货这种事情,他们三人联手做过不知道多少次,这也是珍宝斋最初底蕴积累的来源,一石二鸟又是什么个玩意儿? 两人虽然都是大宗门出来的弟子,理应对于勾心斗角之类的事情尤为擅长,可江湖上有太多的门门道道,是在宗门之中根本无法接触到的。 “盍老弟,来,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儿,我们三人里面,就属你脑瓜子最好用不过了!” 聂旭顿时来了兴趣,他的实力最高不假,但珍宝斋三人之中,真正的主心骨却是盍天青,各种决策都是以盍天青的决定为首。 “就连我们都对这个姓洛的家伙垂涎不已,你们难道觉得,森罗城的别人会对他不感兴趣么?” 盍天青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看着周遭都没有什么人在,这才露出了几丝森然地笑容,阴恻恻地说道:“还有,你们真的会觉得,这群人来到珍宝斋,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真的没有别人会收到消息么?” “你是说,珍宝斋的内鬼,会有人把消息通知给别人?” 得了盍天青的提醒,雪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面,还有他们没有注意到的诸多门道。 “混账,这群家伙,领着我们珍宝斋的俸禄,还敢通敌卖国不成?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这群数典忘祖的家伙全部找出来,一个个都宰了以绝后患!” 聂旭的瞳孔顿时放得老大,眼神之中也有灼灼怒火难以掩藏,在他看来,杀了这群家伙,还是便宜他们了。 见这家伙火气上来了,盍天青连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悠悠说道:“聂老哥切勿心急,也正是这群家伙的存在,在方便我们施行一石二鸟,甚至是一石多鸟的计划不是么?” “只要等下查阅名册,看看有哪些人趁着这段时间离开过珍宝斋,就能够将他们全部统计在册,这群人的生死倒是其次,但只要他们通知到背后的人,就够了。” “到时候让那些势力先去试探一下姓洛的有几分本事,等到他们拼个两败俱伤,我们再动手,将他们尽数击破,岂不美哉?” 抬起双手,盍天青智珠在握,别提有多得意了。 “到时候,姓洛的手上的各种资源将尽归于我们珍宝斋之手,甚至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清除不少森罗城内的对手,更能够趁机挖出一群不知好歹的内鬼,聂老哥,雪妹,你们觉得如何?” 聂旭与雪映两人虽然出身不俗,且修为不差,但头脑这玩意儿,毕竟和常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盍天青要差上太多太多,听得这一番话语之后,皆是目瞪口呆之色。 “服,盍老弟智谋无双,老哥拜服!” 聂旭冲着盍天青比了一个大拇指,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己当年若是有盍天青这样的头脑,又如何会被天火门逐出师门,变成如今这等无根浮萍,浪荡飘零,还要做出打家劫舍这样的事儿? “什么?珍宝斋竟然放跑了这样的肥羊?不行,若是让他们走脱了,岂不是我们的损失?” “小的们,随我走,将这肥羊给吃了,珍宝斋这群蠢货没脑子,但我们可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差不多这样内容的谈话,不知道在森罗城的多少个角落出现过。 一趟珍宝斋之旅,竟然惹得整个森罗城的势力全部动员了起来,将目光全部投向了刚刚踏出北城门的洛一缘一行人。 “庄主,我们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会不会太过显眼了?” “你一口气买了这么多东西,不是说财不露白么?万一珍宝斋那群人有什么别样的想法,不是麻烦了?” 驾驭着马车,石长发先前虽然买了个畅快,但心中多多少少有种不太理解的感觉。 那个珍宝斋轮值当家盍天青,他也远远地注意到了,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 宝儿靠在垫子上,上下眼皮一直在打哆嗦,却还是坚持在翻阅书籍,想要把字都给认全了。 洛一缘掀开马车帘,眼神打量了一下四周,神神秘秘地说道:“这个道理,你都明白,难道我还会不明白么?” “你能问出这样的话,也未免太小瞧你的庄主了吧?” “所以啊?为什么?难不成庄主你在钓鱼不成?” 石长发的双眼突然瞪得老大,嘴巴都快要张成了一个鸡蛋状,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庄主,你这是故意的?” 从车厢内探出身子来,洛一缘冷哼了一声,笑着说道:“那个盍天青满脑子坏水,还真以为我们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么?” “如果他不动歪脑筋也就罢了,左右要买点东西送给百草门,就当让他珍宝斋赚这一票也无妨。” “但既然他们自己先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心思,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不是么?” “话说回来,小石头,森罗密林里面,你是不是还没过瘾?” 石长发连忙点了点头,驾驭马车的速度也稍稍慢了一些。 想那天火门的真传弟子曾维虽然修为不差,但经验实在是不足,根本就没斗上几招,一点都没能让石长发打个尽兴。 被困了许久,石长发这个战斗狂人骨头都有些酥痒了,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让他好好发泄发泄。 “那你放心,等一下应该有的你好好玩儿了,记得,别惊扰了我和宝儿!” 说完这话,洛一缘嘿嘿笑了几声,重新回到了车厢之中,开始慢慢考教宝儿的学习进度。 他已经感觉到,有好几股实力还过得去的气息,正在森罗城内急速移动着,距离马车越来越近。 “好嘞,庄主放心,有石爷爷在,没人能够打扰你和宝儿小姐!” 一股金钟劲下压,笼罩在马车上,渐渐形成肉眼难见的金钟虚影,任何想要攻击到马车的人,都得先过了他石长发这一关再说! 马车前行的速度越来越慢,好像在刻意等着那些人到来一样。 这一趟,也不知道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而谁,又会是最后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