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曹地府,阎罗天子,这份情,我承了。” 收好这份珍贵的机密地图,洛一缘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一丝笑容,这个阎罗天子,的确很有意思。 哪怕是到现在,自己也只是在嘴上答应过他加入阴曹地府,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建树。 但对方却愿意为此付出真心,更不惜将如此多的东西尽数相赠,也不提任何的回报。 如此这般的气度,难怪阎罗天子的阴曹地府能发展得如此规模,就连玄域当中的大势力也被渗透。 天空中清冷的月光照进浮生庄,照在残破的佛像身躯上,闪烁着微微的幽光。 翌日,清晨。 当太阳逐渐升起,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鹰王直截了当地推开了洛一缘厢房的木门。 直来直往,鹰王这老前辈的脾气便是如此,不喜欢什么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这也是他虽然欣赏言王,却始终走不到一起的原因。 论天赋才情,言王的的确确远胜于当今圣上,但他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 领着王爷的俸禄,操着圣上的心思,很多时候,顾虑太多,就不得不使用见不得光的手段,这也是鹰王有些看不惯言王的原因。 “洛小子,天亮了,出来,和老夫切磋切磋!” “也让老夫看看,天虚榜上的差距,到底是不是真的,也让老夫明白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老了!” “嗯?人呢?” 早在门口的时候,鹰王就没觉察到屋里有人的气息,他还习惯性地认为,洛一缘隐藏了气息,令自己觉察不到而已。 可推门而入后,左顾右盼的鹰王一脸茫然,渐渐皱起了眉头。 “起这么早么?人跑哪去了?” 天元城的街道上,烟火气息,早在天没亮的时候,就渐渐升起。 不管天元皇朝再怎么没落,天元城也始终是天元皇朝独一无二的首都,更是如今整个玄元域能够排进前五的繁华大都市。 早早地便有小贩来到路边,沿街呐喊,为了生计做出他们自己的努力。 什么域界争霸,什么争权夺势,与他们这些凡俗人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能够多活一天,便是美好的一天。 嘈杂喧嚣的叫喊声,萦绕在洛一缘耳朵的两旁,这种烟火气息,其实也是颇为不错的一种人生体验。 掏钱买了个炊饼,又要了一碗小馄饨,洛一缘坐在小摊上,简简单单地吃着早饭,如同来来往往的人一样。 小摊的老板本来多少还有些担心,像这样衣着光鲜靓丽的公子哥,没事莫名其妙起个大早来吃早饭,根本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这类的公子哥,从小娇生惯养惯了,脾气可不会太好,小摊老板神色一直慌慌张张,生怕得罪了洛一缘,连他这摊子都给拆了。 这种事情,发生的可不算少见,就算去报官,难不成京师天元城的城主府还敢为了他们区区一个小摊贩,得罪达官贵人的子嗣不成? 简单地果腹了一下,享受着久违的满足感,洛一缘随手抛下一锭碎银,笑着说道:“老板,味道不错,有机会再来。” “这位公子,多了,多了,三个铜钱,便足够了!” 小摊老板看得那碎银子,神色便愈发紧张,连忙要追上去还钱。 在他看来,宁可不收这钱,也不敢多收,谁知道到时候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不用找了,希望下次我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你。” 捡起桌上碎银子的一点点功夫,小摊老板抬起头来,就看不到洛一缘的踪迹了。 耳边传来的回音,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哪怕是个小摊老板,他也曾听酒楼说书先生讲过,江湖中的高手,会什么传音大法,难不成,自己今日,竟然碰上了一位高人? 在街上走走停停,不消多时,洛一缘便到了他今日的目的地,太渊阁。 太渊阁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和万山镖局一样,算是民间的一个组织,不过不同点在于,太渊阁主祁道庭,在天元皇朝内,也颇为受宠。 不管是先皇还是当今圣上,都曾数次暗示,要加封祁道庭为国师,却被他婉拒。 但无论如何,有这一层关系在,任何人想要动太渊阁,都得率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以及能不能够承担得起可怕的后果。 太渊阁以贩卖消息为生,说是无所不知,未免有些夸张,但知无不言,却是没错的。 天地大灾劫之后,紫元庄、万山镖局这样的连锁组织受到了玄域势力的打压,渐渐没落,唯有太渊阁,就算玄域那些一等一的大势力,都要卖个面子。 踏进太渊阁的一刹那,就有一脸笑容的知客连忙凑了上来。 这里的知客,男的俊美,女的秀丽,都称得上一等一的皮囊,也难怪会如此受到欢迎。 “这位客官您好,不知来太渊阁是需要买消息,还是卖消息?” “我们太渊阁远近驰名,绝对安心,绝对靠谱,不管您需要打听点什么,又或是有什么独家消息,我们都可以谈谈。” 天元城的太渊阁,乃是总部,每日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人往。 这些知客也是机灵聪慧,将绝大部分的达官贵人、江湖高手的形象都记了个大概,以便自己不会再迎客的时候出了差错。 知客见洛一缘一身黑衫,面容俊朗,气度不凡,便知道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但左思右想之下,似乎又觉得记忆当中的那些人与此人对不上号。 秉承着不放过一个客户的原则,这知客就率先跑来,也算是为自己多揽下一个客户。 “我要打探消息,但消息可能比较晦涩,所以,找你们能够主事的人来吧。” 看着眼前这个端庄秀丽,不输大家闺秀的知客,洛一缘简单地说了一声。 “哪里来的乡下人,难道不知道来太渊阁会见管事,需要提前一天预约么?” “看你也人模狗样的,林可冰,这家伙不会是你请来的托吧?” 可这名女知客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边上一名有些阴鹜的男知客就率先开口,言语之中,还带着丝丝的讥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