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p>
付前没有任何拿捏姿态的意思，直接起身示意出发。</p>
虽然焦虑，但温斯洛先生话语间并没有敌意不满。</p>
这位明显还是拎得清的，没有迁怒于医疗人员。</p>
……</p>
“拜托您了。”</p>
甚至包括刚才态度坚决的温斯洛太太，这会儿也看不出没按照她想法行事的怨念。</p>
付前进门的第一时间，她就起身认认真真地行礼。</p>
“不用紧张，让我看一下是怎么回事。”</p>
付前微微致意，安抚了一下家属后，径直走到简的床边。</p>
后者正蜷腿坐在床上，明显有些情绪低沉。</p>
此刻见付前过来，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从毯子下面直接探出一只裸足。</p>
确实很有视觉冲击力，不怪温斯洛夫妇那么紧张。</p>
睡裙已经被挽起，却见这只活动自如的左脚，骨肉居然是近乎透明，可以直接看到内部鲜红的血管。</p>
这种奇异景象，一路向上蔓延到纤细的小腿。</p>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这些血管脉络，分布明显违背常理。</p>
不论长短粗细，丝丝缕缕全部向着某一个方向旋转围绕，汇聚成一个不甚规则的漩涡。</p>
付前看得相当仔细，甚至没有放过那卷曲的末梢，如同在欣赏一件特殊的艺术品。</p>
“另一只脚上是不是还有？”</p>
片刻之后他终于点点头问了一句。</p>
“你怎么知道？”</p>
患者及家属明显都吃了一惊。</p>
没等付前回应，简直接拉起旁边的毯子，露出了右腿。</p>
这只情况甚至还要严重，透明的血肉已经一路蔓延到膝盖上方。</p>
而其中的血管脉络，明显也是处于那种漩涡状态。</p>
“不完整，单纯左脚里面明显是残缺的，就像一幅没画完的画。”</p>
解释间上下打量了两眼，付前示意患者可以把毯子盖回去。</p>
“其他部位没有吗？”</p>
这话是对着温斯洛夫妇问的，虽然肉眼可见的焦急，但两个人刚才表现得还是相当克制。</p>
“没有。”</p>
温斯洛太太连忙摇头。</p>
“什么时候发现的变化？”</p>
“就在刚才，简开口说话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她的声音变回来了，第一时间我还很高兴，但紧接着就发现了问题。”</p>
“声音确实变回来了。”</p>
这一点付前还是认可的。</p>
刚才第一时间，甚至不用简开口，他就已经意识到对方身体上的变化——无法理解的原因，那种直奔原初的回归力消失了。</p>
换句话说，温斯洛小姐不用再担心变成一颗受精卵了。</p>
只不过这新出现的变化，视觉效果无疑更加惊悚。</p>
这次的任务对象，也当真称得上命途多舛。</p>
“你说的刚才，是指你回来的时候吗？”</p>
心中感叹，付前随口又问了一句。</p>
“……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p>
这个问题，却是让温斯洛太太吓了一跳。</p>
废话，要不然我那么配合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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