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州省途经胡州。</p>
再由胡州下姑苏州。</p>
姑苏一过即是广陵州。</p>
一路上高见秋不做耽搁，向狗蛋儿发出一道道催促神念，许以十数神明血为诱饵，蠢鸟飞得别提多卖力。</p>
……</p>
元灵九年，十月二十七。</p>
大殷广陵州一隅。</p>
时至晌午，秋冬交替时节，蓝天空旷而悠远。</p>
高见秋发出一道神念，蠢鸟缓缓减速，随即向下方绵亘山脉俯冲而去。</p>
待落于潺潺溪流畔。</p>
蠢鸟鸟嘴猛地大张，哇的一声，飞流直下。</p>
连蠢鸟自己都被飞吐了，可想而知速度有多快。</p>
数天日夜不停歇，九儿被灌了一肚子冷风，肚皮鼓胀，仿佛孕妇。</p>
“距清凉山应该还有一两日脚程吧，停这儿作甚？”</p>
九儿询问道。</p>
高见秋：“我需以神血壮大白露、寒霜两刀天生灵识，否则没把握对抗那位境仙人的古神器。”</p>
九儿：“你的神血，能否给我先来上两碗？”</p>
高见秋眼神漠然：“两碗？。”</p>
九儿：“一碗喝，一碗敷脸！”</p>
“出来这些许时日，人家皮肤都差了。”</p>
——</p>
离蠢鸟与九儿二三十丈之距，高见秋盘坐溪畔，抽刀出鞘。</p>
旋即伸出左掌，双指并作指剑。</p>
尖锐指甲于右手手腕处轻轻一划。</p>
金华灿灿的神明血，自切口处黏稠流出，被高见秋以神念操控，聚拢为一团。</p>
紧接着，高见秋薄唇微启，吐出一口熊熊三昧真火。</p>
包裹神血，焚烧炼化其内神明气息。</p>
高见秋只需自身神血，用以哺育双刀初生婴儿般稚嫩灵识。</p>
若不炼尽神明气息，则双刀灵识便会沾染，即会认高见秋为主，而非丫头。</p>
高见秋聚精会神，掌控三昧真火，炼化神明气息。</p>
远处蠢鸟哇哇吐个不停。</p>
九儿则表情痛苦，揉着鼓鼓的小肚几。</p>
——</p>
约莫三四个时辰后。</p>
一路跋山涉水的九儿登高望远。</p>
“那就是清凉山吗？”</p>
九儿所在高山一侧，一条自北向南的官道极宽阔。</p>
蜿蜒土龙上，旅人如织。</p>
有背刀佩剑的江湖武夫，有骑马乘车的贵族老爷，有腰系美玉的官家公子，亦不乏明眸皓齿的朱门小姐。</p>
一身草莽气的武林人士，与衣着华美的上层士族，罕见行于同一条大道，齐往大道尽头处走去。</p>
道路尽头匍匐着一座古老城池，唤作凌城。</p>
巍峨城墙长宽皆有千余丈，即使隔着十数里远，九儿仍能听到小商小贩的嘹亮吆喝声。</p>
凌城后，即大殷有数的雄山清凉。</p>
清凉山脉山涧万丈，奇峰险峻，仿若一柄柄直插云霄的天剑。</p>
各峰之间，烟雾萦绕，偶闻猿声。</p>
其主峰清凉山，壮美超群。</p>
遥遥可望美轮美奂的建筑群，似大珠小珠般散落处处。</p>
明黄琉璃瓦于阳光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p>
若能登临绝顶，便可一览众山小。</p>
山河入怀，心旷神怡。</p>
——</p>
大日渐斜。</p>
清凉山一隅。</p>
嘎吱声中，庭院门被推开。</p>
盘坐梨树下的落霜睁开秋水长眸望去。</p>
长风来到近前，轻声道：“师姐，你去休息吧，我来守着。”</p>
“好。”</p>
落霜起身远去。</p>
站在梨树下的白袍少年，抬眼怔怔看着满树苍翠叶子。</p>
良久后，抬脚来到厢房前，推门而入。</p>
房舍内燃着一炉檀香，清醇幽雅，极好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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