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高见秋翻开第一页。 “卧槽，竟还有插图！”</p>
……</p>
元灵九年，八月十五。</p>
中秋夜。</p>
拒仙城，悦来客栈。</p>
嘎吱声中，小院厢房门被推开。</p>
月华下，少女脚踩黄底绣荷千层鞋，身着彩绣凤凰花卉衣，头戴如意珍珠冠，手持惊蛰长刀。</p>
描眉画眼，傅粉施朱，仿若从年画里走出来的仙女。</p>
少女望了一眼东升的圆玉盘，“九儿姐姐怎么回事？算了，时辰到了，我先过去吧。”</p>
缓行间，少女不禁回头望了眼拒仙城西北方向。</p>
恍若能望到被绑系于那棵古柳上的白露、寒霜。</p>
“不是今天……”</p>
少女于心头喃喃道。</p>
……</p>
拒仙雄关之巅。</p>
一只三米长的青狐，五尾披散，匍匐于地。</p>
青狐身躯被一柄长剑斜斜贯穿。</p>
定在地上。</p>
鲜血汩汩。</p>
云梦国师雨化衣，身体斜靠青狐尸身，右手轻抚狐绒。</p>
俯望着偌大的拒仙城。</p>
两颗黑瞳内，俱是倒映着往拒仙城南城门行去的少女。</p>
“好戏要上演了……”</p>
“我似能嗅到苍天之血，甘甜醇香的味道！”</p>
……</p>
三军大营。</p>
火把噼啪燃烧。</p>
校场上摆满了长桌、四方桌。</p>
人头攒动，肉香味浓郁。</p>
兵卒们有的推杯换盏，有的大快朵颐。</p>
当张雪走进军营时。</p>
喧嚣嘈杂声仿佛骤雨停消。</p>
少女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p>
“雪儿姑娘，请随我来。”</p>
镇北王府一位武道侍从，领着张雪来到殷恒那一桌。</p>
“雪儿姑娘，请入座。”</p>
与兵卒们眼中充斥惊艳赞叹之色不同，面对盛装出席的苍雪，殷恒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p>
男人用清茶亲自洗涮了两个白瓷碗。</p>
随即倒了满满两碗酒水。</p>
“雪儿姑娘，莫言平常，饶是中秋这样的大节，兵卒们也鲜有娱乐活动。”</p>
“雪儿姑娘能为我们这群糙汉子唱曲，殷恒不胜感激。”</p>
男人端起白瓷碗，一饮而尽。</p>
雪儿淡淡道：“王爷，我乃女流之辈，饮不得烈酒。”</p>
殷恒笑笑，道：“那就以茶代酒。”</p>
张雪：“我暂时未曾口渴。”</p>
殷恒：“这满桌菜肴，全是王府厨娘精心烹饪的，姑娘随意。”</p>
张雪：“我吃过了。”</p>
“殷王爷，”</p>
少女起身，轻语道：“时辰不早了，我便上台了。”</p>
“好。”</p>
殷恒笑意盈盈道：“还请雪儿姑娘尽情开嗓，我与将士们在台下洗耳恭听。”</p>
少女微微颔首。</p>
旋即莲步轻移，登上戏台。</p>
火把之光摇摇曳曳。</p>
台下众列兵卒的脸庞，模模糊糊。</p>
恍惚之间，少女分不清今夕何年。</p>
是元灵三年的八月十五？</p>
还是元灵九年的八月十五？</p>
圆玉盘肆意泼洒着霜雪。</p>
秋风中，少女开嗓。</p>
一人饰两角。</p>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p>
“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