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粗布麻衫，唤作李虎的赤脚少年，抬头望着纷纷扬扬飘落而下的雪。 “爹、娘，下雪了。”</p>
面黄肌瘦的少年伸出手掌。</p>
雪花落于掌间迅速消融，凉冰冰。</p>
收回手掌，少年轻轻舔舐掌中雪水。</p>
“铛。”</p>
悠扬钟声回荡崇山峻岭间。</p>
少年身影消失在穴口处。</p>
……</p>
火旺山内，曲径幽折，仿佛一座迷宫。</p>
李虎先行来到‘捣药窟’。</p>
洞窟内，成百上千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少年少女，俱是怀抱石罐。</p>
有人从搁在身侧的陶罐内抓出一条条挣扎扭曲的毒蛇，有人抓出蟾蜍、蜈蚣，有人抓出壁虎、蝎子。</p>
将五毒放进石罐内，少年少女们拿起捣药杵，高高举起，重重落下。</p>
瞬间血肉飞溅。</p>
也有人捣的是各种颜色的石头，比如李虎。</p>
有的石头漆黑如墨，有的猩红如血，有的苍翠欲滴。</p>
一个时辰后。</p>
李虎被分配到‘仙虫洞’。</p>
他怀抱药罐，罐中盛满色彩斑斓的药粉，来自五毒与各类药石的糅杂。</p>
仙虫洞内，地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约莫三尺高的陶罐。</p>
李虎揭开陶罐盖子，映入眼帘的，是大半罐黏糊糊的黑色虫子。</p>
他于药罐内抓了满满一大把药粉，洒进陶罐内。</p>
大半罐虫子立时疯狂蠕动。</p>
仙虫洞内，如李虎一样的少年，还有二三百。</p>
又一个时辰后。</p>
李虎来到‘灵植府’。</p>
此处洞窟相比于捣药窟与仙虫洞要大上很多。</p>
地上摆了约莫两千有余口的大瓮。</p>
搬开瓮盖，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p>
李虎面无表情，早已用嘴呼吸。</p>
瓮内蜷缩着寸丝不挂的少女。</p>
少女被砍下双臂双腿，以银水灌耳，烧穿耳膜，以银针刺瞎双眼，封闭视觉。</p>
李虎伸出手指，轻轻戳下少女额头。</p>
昏昏欲睡的少女立刻张大嘴巴。</p>
李虎便揭开陶罐盖子。</p>
从陶罐内捏出一条剧烈挣扎的黑色虫子，放进少女口中。</p>
少女牙齿狠狠一咬。</p>
黑虫爆浆。</p>
囫囵吞下。</p>
喂着少女连吃数条虫子后，李虎盖上瓮盖，走向下一口。</p>
……</p>
“铛铛铛”</p>
连续三声钟鸣，响彻整座火旺山。</p>
李虎等一百来少年，两两一组，抬着数十口大瓮进入‘飞仙洞’。</p>
飞仙洞内，矗立着一座仿佛小山般的青铜丹炉。</p>
炉下，烈火熊熊。</p>
炉前，盘坐着一位身着血袍，眸光阴鸷的老道。</p>
老道唤作张骄，乃太平门掌教。</p>
“吉时已到，开炉炼丹！”</p>
张骄一声令下，李虎等少年立刻搬开瓮盖。</p>
“上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p>
念念有词间，张骄袖袍一挥。</p>
数十口大瓮内，数十位药人缓缓漂浮而出，直飘至青铜丹炉上方。</p>
“落！”</p>
老道沉喝。</p>
数十人药立时如饺子下锅。</p>
“啊~”</p>
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声此起彼伏，吓得李虎等少年毛骨悚然。</p>
“若得三宫存玄丹，太一流珠安昆仑。重重楼阁十二环，自高自下皆真人……”</p>
随着张骄不断颂念，巨大丹炉内慢慢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p>
“哈哈哈，道爷我成了！”</p>
“飞仙丹终于炼成了！”</p>
“元神境，道爷我来了！”</p>
张骄高亢，疯癫的声音，震得洞窟碎石簌簌。</p>
